“李姨娘?”裴融提高声音,意思是人亲自跑来这里堵他了?
鲍家的道:“是啊,就在院子外头等着呢。”
裴融尴尬又无奈:“悠悠,我先过去看看,很快回来。”
“别回了!省得半夜又被叫起来。我让人给你送铺盖过去,许久未见,也该近身伺候陪伴公爹才对。”
檀悠悠的心态逐渐调整过来。
裴融说得对,甭管安乐侯怎么折腾都交给他应付,她乐意就去晃晃,不乐意就不去,眼不见心不烦,只要别把麻烦找到她面前,何乐而不为?
裴融出了院门,只见李姨娘带着个丫鬟立在门前低眉垂眼的,便道:“什么事?”
李姨娘施一礼,轻声道:“侯爷说是身上到处都疼,喘不过气,要您去瞧。妾身让下人过来请您,自个儿守着他,也是不准,有些……闹腾得厉害。”
裴融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大踏步往前走了。
李姨娘落在后头,频频往回张望,奈何并未见着檀悠悠出来,只好老老实实回了西跨院。
安乐侯躺在床上圆睁双眼,定定地盯着帐顶,双手放在锦被上,僵得鸡爪似的,听到裴融开门的声音,先就吓得缩到被窝里,再将眼睛从被角那儿露出一条细缝往外偷看。
看清楚是裴融,便激动地朝他伸出一只鸡爪子,颤抖着道:“我儿,为父总是听见鹅叫,还听到老鼠打架,猫把老鼠咬得吱哇乱响,好不容易睡着就吓醒了,脑袋里嗡嗡嗡的响成一团。”
裴融一路过来安静无比,哪里有什么鹅叫猫叫老鼠叫,便耐着性子解释道:“父亲是在做梦,我们家的大鹅无事从不乱叫,家里也干净,没什么老鼠,大朴和小朴勤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