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琅自然是点了点头,却连话都不敢说。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比温琅高出很多的少年,连吆喝带笑容,把温琅的小爱心全部变现,拿着比预估多出好几倍的钱,温琅见他搬着花盆离开,还不忘朝她摆手。
日记的最后,这样写着:
校园偶像之所以是偶像,可能不仅仅是因为长得帅。
也可能是口才了得。
谁能想到,十年前的江歇能说会道,甚至有一年真的站在台上和人说相声。
只不过,那都是从前了。
合上本子,温琅又看了看按照年份排列的过去。等她有空,这里也急需清理。
洗漱时,温琅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再想起那些事,她眼中依旧平静,没有任何波动。
情绪在起起落落之后,终于归于平静。
也许再艰难的断舍离需要的都只是一个契机,而江歇,终于在这一天彻彻底底翻过页去。
睡前,没了手机助眠,温琅翻来覆去。后来不得不盯着天花板,开始数羊。
眼角又开始发痒,她最终强忍着想揉的念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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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温琅正和José医生在外科会诊一位病人,只见实习生中的一个气喘吁吁地跑进病房。
见他明显有话要说,温琅低声说了句‘perdón ’,便暂时离开。
“冒冒失失干什么?这里是病房,跑什么跑。”温琅声音并不大,可话语间少有的严厉,让实习生双眼微瞪。
“你要知道,这里是病房,如果因为你跑误伤了过往的病人,怎么办?”温琅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硬,带着安慰补充。
“温老师,我错了,但这不是着急吗。”男生挠了挠头,闷着声说。
“怎么了?”温琅转口问。
“江老师和胖医生那里来了一个病人,我实在是没法翻译。”男生说着有些窘迫,耳阔烧了起来。
“你旁边不是还有其他同学?”温琅朝病房里看了看,语速不由快了些。
“我们四个加起来都搞不定。”男生有些低落地说。
“给温老师打电话,结果你也不接。我这没办法才跑这么远来找你。”男生抬头看向温琅,眼里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窘迫和找不到人的小小埋怨。
“你先回去等我,这边结束我去找你。”说着温琅习惯性摸兜,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她手机连同手机卡已经被她处理掉了。
“那我去江医生那儿等你,我们都在那。”
男生说完就跑,连个让温琅多问一句的机会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