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额头上的皮肤剥离下来,然后旋转到鼻子的位置,你简直就是个天才!完全看不出来这家伙以前没有鼻子!”瓶中嘴双息肉合十,“嘿,伙计,你看能不能帮我弄个身体出来啊?”
霍恩擦了擦手上的血,实际上他的手上只有非常少的血,手术过程的出血量并不多,“你都要死的嘴了,还要身体做什么?”
“不要这么说嘛!”瓶中嘴腆着脸,趴在玻璃瓶上,“想要完整的去世也是我的梦想之一。”
霍恩:“……”
霍恩懒得理会瓶中嘴,这时候某只小鸟飞到手术台边上,小白团子翅膀收起来,盯着床上已经有了鼻子古罗斯,慢慢的张开了自己的小鸟嘴,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看见的,小白团子还自己给了自己一翅膀,一个没站稳,还摔了一跤。
霍恩见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
小肥啾听见笑声,抬起头,啾啾叫了两声,一副骂骂咧咧的样子。
下一秒小肥啾骂骂咧咧不起来了,因为它发现自己被抓住了,下意识地蹬腿,想用自己短而小的喙啄霍恩手,但是因为太胖的原因……它的脑袋并没能成功弯下去。
“都说你太胖了,还不相信?”
小肥啾满脸都写着绝望,在以为自己将被人挼秃毛的时候,那人却没有揉它,而是帮它整了整头上的高礼帽和红色的领结就放过它。
就在小肥啾疑惑的时候,霍恩满意地看着面前的小鸟,终于对称了!
刚刚他在做手术的时候一直在忍耐,心里面痒痒的,要不是职业素养不允许,他恐怕会先对小胖鸟下手。
看着正好的黑色高礼帽,完全对称的红色领结,以及领结上那颗对齐中心的黑色小宝石……
舒服了。
霍恩舒了一口气,将瓶中嘴放到皮箱里,然后解除古罗斯身上的沉睡魔法。
古罗斯从昏迷中苏醒过来,魔法灯的灯光实在太亮了,突然睁开眼睛,灯光有些刺眼,这使得他伸出自己那骨瘦如柴比起骷髅而言只是多出一层皮的手掌挡住来自卧室上方刺目的灯光。
“手术已经做完了,你可以照一照镜子,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和我说。”
清朗的说话声在房间里响起,钻进他的耳朵里,撞击着鼓膜,脑子里迅速接受信息开始分析起来。
古罗斯从迷糊中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脸上鼻子的位置,原本那空荡荡的地方多出了一个高耸的东西,他愣了一秒钟,又多摸索了两下,然后一个翻身下地,来到挂着的镜子前。
霍恩以为古罗斯会和所有接受手术的人一样,露出一脸的震惊,然后狂喜,但是古罗斯只是在第一时间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震惊,都摸了两下自己的鼻子后,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不愧是死亡商人、正义的审判,处变不惊,果然是大佬风范,完全不像有些嘴巴,像个尖叫鸡一样!
大佬就是大佬。
霍恩想了想,还是决定主动再询问一下古罗斯,让客户满意,是应该的,虽然古罗斯没付钱,但毕竟也是他的信徒,脸上的东西当然要合心意才行。
“鼻子还满意吗?有什么需要调整的,你现在可以说,不要担心我会觉得麻烦。”
“不需要修改,我很满意。”古罗斯摆动宛如枯木枝一样的手,回答道。
“嗯,那就好,”霍恩看向古罗斯又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之类的?”
古罗斯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霍恩沉吟了一下,三分钟瓶中嘴应该是有影响到古罗斯的,或许他的器官有形成一定的意识,但是刚才手术的时候,他将预言之书一直放在古罗斯的身旁,那些器官那刚刚产生的意识已经被灭活了,所以古罗斯才觉得没有任何异样。
看来瓶中嘴还是有点用的,并不能算是完全的不可利用物。
霍恩当即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事实上做手术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一旁的古罗斯板着脸,沉默了好一会儿,问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找号码牌的主人吗?别说什么想要研究金属材料这种鬼话。”
霍恩闻言,没有继续向古罗斯隐瞒10号码牌的事情,而是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
“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竟然是因为我卖出的那张号码牌,怪不得那家伙会把号码牌作为报酬给我。”古罗斯摸了摸下巴,眉头微皱,目光有些凝重地看向霍恩问道,“你难道是光明教廷的人?专门解决这些事情的?”
霍恩立即摆手,万一这位死亡商人,传奇杀手突然动手,就算他有书书在背后,可也免不了受伤,霍恩立即解释道:“不,我不是光明教廷的人,我来自永恒堡,我只是无意中买下了那座房子,得到了号码牌,我对这神奇的号码牌很感兴趣,我想我手里的号码牌是10号,那么号码牌肯定就不止这一个。”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找到其他号码牌。”
古罗斯怔了一下,永恒堡不就是血堡吗?
以残忍著称的血堡人捐那么大一笔钱给新生教会,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血堡的人,竟然会捐钱帮助一群孩子,恐怕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古罗斯毫不避讳地说道。
霍恩微笑道:“我认为这并不是什么让人难以相信的事情,毕竟死亡商人也可以是一位板着脸的老人。”
对于霍恩点出自己的身份这一点,古罗斯没有露出诧异的表情,而是板着一张脸,那轮廓分明的鹰钩鼻配上他本来就有些上调的眼睛,让他看上去像一个严肃又刻薄的小老头。
古罗斯看向霍恩,不管对方想要找到号码牌的原因是什么,但如果能将这些奇怪的号码牌找到,至少也能解决因为号码牌而导致的怪事,想了想,古罗斯说出他所知道的信息。
霍恩对此表示感谢,事实上他都已经打算放弃了,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
霍恩并不知道这是因为他昨天的钞能力,改变了老人对他原本刻板的看法。
霍恩撑着黑伞站在门口,和古罗斯道别,不一会儿伞面上就已经满是白色的雪絮,霍恩看向老人,简单说了一下注意事项,然后看向某只站在古罗斯肩头上的小胖鸟。
“说起来,我今天给你做手术的时候,这小家伙急得啾啾叫。”霍恩笑着对古罗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