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看了眼旁边空地上的一棵百年老树,背了手:“就吊那树上吧。”
于是那个人被吊在了树上,村人们闻讯都来围观,指指点点。
旁边的棚子下,段璃璃已经给这一批皂做过质检,确认质量没问题。做过这两批,妇人们有经验了,以后就不用非得她盯着每一步流程了。
妇人们已经在装盒了。
老树下,方老爷弄了把刷子给旺财刷毛,满眼都是爱。
村人们过来打听,他嫌弃地说:“王十七自己作的,偷东西偷到仙姑头上来了。他活该。”
旺财刷完毛舒服死了,趴地上伸个大懒腰。它是个闲不住的,受不了无聊,左看右看,又盯上树上吊着的那个二流子了。
上去跳起来就扑了一下。扑了几下,就把那人身上穿的衣服抓烂成布条了,身上出现了一道一道的血痕。
王十七给吓得大声惨叫。
段璃璃瞥了一眼,见他身上不少爪痕,却都只是皮肉伤,知道旺财这货看着憨批,其实力量控制得很有分寸。毕竟她给群狼下过死命令不许伤人吃人。
这些狼智商高于家畜,能理解和接受命令。
她就没管。
仙姑今天冷着脸,显然生气了。村人们也不敢靠近。且王十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大家就厌他,仙姑出手教训他,正解气。
王二尤其生气,因为段璃璃救过他的命,救过她娘的命,前两天还给了村里一株云斛,那云斛施了法术的,长得特别快。以后家里有老人的,就都不怕老人水肿了。
这是村里的大恩人啊。偏王十七还是他近支本家,干出这种丢人的事来。真是气死个人!
段璃璃偷眼观察了一下村人们的反应。发现大家对她惩罚王十七都没什么意见,并且对她的神情里多了些敬畏。
所以果然人善被人欺啊,人不能一味做好事,该立威的时候得立威。
但这时候一对老头老太太哭着喊着跑来了。这猜都不用猜,肯定是王十七的爹娘。
段璃璃一看老太太那嚎啕的架势,有点头皮发麻,赶紧看向方老爷。
方老爷捋着刷子上的狼毛溜达过来:“装完了没?装完了就回去吧。”
段璃璃大喜:“好,那我走了?”
方老爷说:“旺财能不能留下,看着王十七,别让他爹娘今天晚上偷偷把他放下来。”
妈呀,方爷爷你真狠啊,这要吊一晚上啊?那手得勒得多疼啊!
文明社会大城市的孩子哪见过这个,有点震到了。
方老爷鼻孔一喷气:“这算啥,以前我们兵营里小偷小摸被逮着,比这狠得多。”
方老爷愿意帮她,段璃璃却之不恭:“那就……交给您了。”
给旺财留下了食槽水槽和狼饲料,揪着它耳朵下命令:“不许弄死人啊!”
然后段璃璃骑上狼跑了。
王十七的爹娘养出这样的儿子,当然自身也不是多正的人。知道段仙姑心善脸皮嫩,有点想倚老卖老,搞坐地拍大腿嚎哭的那一套。
结果没赶上趟,仙姑跑了。留下一只狼,那爪子上还有从他们儿子身上撕下的布条,还有血呢。那狼还舔爪子。
王十七的爹娘傻眼了,难不成对着狼拍大腿嚎哭吗?
那狼舔完爪子,冷冷地瞥过来一眼。
你敢哭,它就敢扑。
二流子的爹娘激灵灵打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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