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莺起身后,闻人湙将伞递给她,自己走到墙边,轻松将墙头如毛球一般的猫取下。
伞柄上留有手掌的余温,她眨了眨眼,问道:“如今是该唤你先生还是帝师?”
“公主且随意。”闻人湙将怀里轻飘飘的一团交给她,目光落在她怀里的书上,眉间微微一皱,却又什么也没说。
容莺揉了揉花猫,笑盈盈道:“今日幸亏遇见了先生。”
她笑起来颊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头上的蝴蝶小钗颤巍巍的摇晃,就像真的有蝴蝶停在了她的发髻上。
第一次在珑山寺见她也是这副装扮,只是当时的她要更拘谨些。
发觉自己竟然将她当初的装扮记得那样清楚,闻人湙的目光微微一顿,随即便移开了眼。
自珑山寺一别,二人已有两月未见。
“还是在珑山寺的时候好。”容莺说道,“你讲书比秦夫子有趣,他今天讲的课我都听过了。”
“是吗。”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当然是了,”她立刻强调一遍,紧接着又自言自语似的低声说:“先生是世上最好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