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密信堆叠在一起,字迹与行文风格各不相同,有多年前在舞坊中的歌女舞姬,有长安客栈中的小厮,也有许多年前在梁王府接生的稳婆,可所述之事都只和两个人有关。
一个是在宫中凄凉死去的赵姬,一个是夫妻和睦官运亨通的刑部侍郎穆桓庭。
闻人湙走进寝殿,发现容莺正拿着书信发呆,并不觉有异,问道:“看完了?”
容莺的手指收紧,将书信都捏出了折痕,几乎要将它们撕碎。
“你故意骗我。”
闻人湙早知她不愿接受,平静道:“我并不在乎你的身份,可若是你介意这层关系,就应该知晓你的生身父亲是谁。“
容莺呆滞了一会儿,松开手中的书信,别开脸一言不发。
闻人湙放下手中的药膏,走近去看她是不是在哭,却发现容莺只是在发呆,似乎是不知所措,却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掉眼泪。
“容莺?”他唤了一声,容莺这才抬起脸,眼眸中染了层水光。
“那又如何”,她嗓音微微颤抖着,“你想说我不是公主?如今的亲人也与我并无干系?”
她语气中带着嘲讽,冷眼看向闻人湙。“难道多年相伴,比不上所谓亲缘血脉,不过几封书信,我便能心无芥蒂与你欢好?”
他不悦地皱眉,问道:“你所谓的父皇待不过如此,为何非要一心向着他,若你愿意,我可以重新替你安排一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