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莺窝在被子里不理他。
闻人湙又扯了一下,将被子窝成一团的人仍是一动不动。他也不急,没有再催,只说:“不闷吗?”
容莺不理,过了一会儿就听闻人湙起身离开的声音。
她怕闻人湙再碰自己,只敢睡在里侧, 闷得满脸通红。
闻人湙沐浴后回来,看到她还保持那个动作,轻轻扯了一把,露出被子里泛了层细汗的脸。
他一时间竟也不知说容莺胆小还是心大了,方才还战战兢兢裹紧被褥,现在就安然入睡了。
也许过几日,他应该让穆桓庭进宫一次。
室内静默无声,闻人湙静默地注视容莺的睡颜。难得看她乖巧地窝在身边,没有面露畏惧,更没有抵触的姿态,反让他觉得和从前一样。
容莺病后记不清事,起初他是不信,可这些时日的相处,倒让他不得不信了。
容莺现在怕他比恨他要多,若是日后记起来,兴许会时刻想着取他性命。
趁着容莺睡熟,闻人湙给她的伤口上了药,将她的身子往外捞了捞,动作时无意推开了软枕。他正伸手去摆正,却看到了软枕下露出的一小截尖锐。
他面无表情将簪子抽出来丢到地上,金属落地砸出轻微的哐当声,睡梦中的容莺颤了一下,梦呓似地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