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幽,河面波光粼粼,四周有微弱的虫鸣声。容莺蹲在河边,脑子里忽然就浮现了一些画面,同样的夜色中,她被人背着,一边说话一边抽泣。
见她沉默不语,容恪以为是累到了,便说:“夜里风凉,进马车歇息一会儿?”
“不急,我还有话和三哥说,”容莺摇摇头,问道:“三哥为什么不南下,而是先到洛阳?”
容恪并不瞒她,语气微沉,说道:“突厥兵攻打怀州时,我尚在魏州,郑开不肯派援兵,使我军将士腹背受敌,当时我一心想杀了郑开。如今想来,此事和朝廷也脱不开干系。父皇听信谗言,如今扬州当权者,我并不信任。”
扬州当权者,除了容霁以外,就是容麒和荣国公之流。
容莺对朝廷局势只是一知半解,其中要害她不能全然明白,想了好一会儿,才说:“若去洛阳,三哥还是先试探一番才好。闻人湙谋逆后并不见各地起兵讨伐,想必是早有降心,此时若我们前去投靠,未必是件好事。”
容恪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怕等我们去了洛阳,反被他们当做投诚的依证献与那闻人湙。”
“正是如此。”
容莺的困意袭上来,眼皮越来越沉,强撑着又问:“那三哥有什么打算吗?”
她说完就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容恪忍不住笑道:“方才让你去睡你不肯,现在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逞强。这些事我心里有数,你莫要烦心,快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