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湙是夜深时回宫的,夜里起了凉风,月亮也在云层中隐着,一点光亮也没有。容莺向来睡得浅,听到些许动静便醒了,睁开眼,有个黑乎乎的人影坐在榻边,正一动不动地瞧着她。
容莺的困意登时就吓没了,险些要叫封慈进来,然而那人影见她醒来,很快就动了,俯身将她捞起来抱到怀里。
他身上仍带着深夜的凉意,浅淡微苦的药香缭绕不散,如丝线般将她紧紧绕着。
“闻人湙?”
“嗯。”他应了一声,随后手指摸到她颈侧,问道:“伤到你了?”
容莺意识到他在问容恪挟持她的事,不由地心里发虚,说话也十分没底气。“并无大碍。”
闻人湙随后便脱了外袍,掀开被子躺进去,身上的寒意似乎也被驱散了。容莺恢复记忆后,心中难免有抵触的情绪,撑起身子往后退,被他一把拽住,重新给扯到怀里抱紧了。
他将头埋在她颈窝,缓慢地呼吸着,似乎十分疲惫。
“我马不停蹄从洛阳赶回来,还未歇息。”
容莺挣扎的动作停住,心底不禁发酸。“为什么。”
“你觉着呢?”闻人湙手臂环着她的腰,将她箍得紧紧的,像是要揉进怀里一般。
容莺任由他这样抱着,手指悄悄揪住他一片衣袖,不敢让他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