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歇朝她行了一礼,仍旧像在宫中那时礼数周全,最后只沉沉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容莺坐在茶室中良久,直到看着茶沫都散了才将茶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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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生辰的那一日,梁歇会离开洛阳,此时的洛阳已经乱了套,各地都说闻人湙已经被刺客杀死,不少狼子野心的人也开始带头叛乱。
闻人湙养了许久的伤,手上留了狰狞丑陋的伤疤,其他大小的伤也在慢慢恢复,只是走路与拿东西仍不利索。若要写什么信,时常让封善来代笔,而封慈则在被问罪后不知去向。
容莺望着清风观外种的两棵杏树发呆,杏花开得正繁茂,白如雪的花瓣洋洋洒洒落了一地。她看了下山的阶梯许久,始终没有跨出去一步,白简宁在门口唤了她一声,很快她便回去了。
闻人湙正在院中吩咐手下什么事,见到容莺回来便对她招了招手。
这段时日的他似乎收起暴戾的性情,回到了从前在珑山寺那个温雅和善的帝师,对她也不像最初那时的步步紧逼。
容莺犹豫了许久,还是对他说道:“我今日要下山一趟,天黑前回来。”
闻人湙笑意一顿,很快便若无其事道:“去吧,路上小心些。”
他甚至没有过问是去做什么,脾气好得有些反常。
容莺以为他是良心发现,但碍于良心,还是补了一句:“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不用顾虑我。”他语气仍温和,说完后看了一眼手下,他们纷纷背过了身去。
“容莺”,闻人湙微仰着头,明朗的日光映出他眸中,照出一片缱绻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