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二皇子登位,苏沐和苏莱便是苏浈在外的依靠,苏浈也是苏家在宫里的依仗,两相帮扶,两相牵制,从前的恩怨也就不再重要。

可现在一切都毁了。

皇后没有明说,徐氏当然也不敢宣之于口,只能恨声道:“错没错你自己清楚,少在这玩这些把戏。”

说着气急攻心,伸手又要再打,却被苏浈握住了手。

“怎么,我还打不得你了!”

苏浈语气平直道:“母亲,女儿不日便要及笄,这张脸还要见人,母亲暂且息怒罢。”

她不松手,徐氏也没法再打,冷笑道:“大姑娘金贵,我教训不得,总有人能教训,且看你如何同你父亲交代。”

苏迢散班得早,待苏浈与徐氏到家后,他果然已在正堂等候多时。

汪妈妈得了授意,先一步回来,将宫里发生的种种和盘托出。

但出人意料的是,苏迢竟没有急着发怒,而是细细问了殿中皇后的神态和反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坐了许久。

徐氏在宫里憋闷一整天,又在马车上被顶了几句,已是不耐至极,刚跨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告状,将宫里发生的事翻来覆去又说了一通。

苏迢按着太阳穴,“行了,看看你的样子,毫无气度,哪里像个当家的主母。”

徐氏抿着唇,又瞪了一眼苏浈,“官人,怨不得我着急,若是皇后娘娘因着大姑娘厌弃了咱们家,那可真是……”

“娘娘一向宽仁大度,不必杞人忧天。”苏迢耐着性子安抚过徐氏,又转向苏浈,“娘娘宽宏,不意味着臣子可以轻狂。浈儿,你可知错?”

他神情严肃,眉宇间隐隐有忧色,若是换了从前,苏浈一定十分自责,满心愧疚只求父亲原谅。

可她现在看得清楚,苏迢分明极度自私,个人荣辱排在家族之前,子女亲情更在一己利益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