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姑娘一向谨慎,又是金贵人物。”胡楼小心翼翼,“公子,您看这……”

段容时埋首于案卷,似是毫不在意,“还有别的消息吗?”

说到正事,胡楼神情整肃,“西川寺的布置咱们已经安排妥当,禁军那头也已经打好招呼。另外,江南灾情的简报也已经递送上去,尚书省已经同意开仓。”

“戏台已经搭好,只等……”段容时喃喃自语,出了一会儿神,又道,“你方才说什么祠堂?”

胡楼一愣,没有答话。

段容时径自说了下去:“祠堂夜里寒凉的很,她身子受不得寒,你送些药进去。”

胡楼两条浓眉动了动,“公子请恕胡楼愚钝,不知是什么药,要送到哪里去?若是什么偏僻地方,恐怕胡楼能力有限,得请延峰兄弟代劳。”

这是又要调侃他。段容时把笔扔进笔洗,笑骂道:“连包药都送不进去,你就脱了这身官服,回家种地去吧。”

胡楼仍是嬉笑着朝他挤眉弄眼,段容时轻咳两声,脸颊微红,又道:“记得送最好的药,手脚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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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苏迢所言,皇后宽宏大量,并未因这等小事怪罪苏家,是以夏猎的随侍名单上,仍有苏家的名字,甚至还嘱咐苏迢要携家眷出席。

原本按仪程,唯有国公、侯爵及三品以上重臣才可带家眷随行,苏迢不过是个伯公,在司农寺也只是从四品的少卿,如今却被特许带家眷。

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内哪里是要他带齐家眷,分明就是要他带上苏浈。

看这情形,二皇子侧妃的人选是已经定下了。原先还有心思的纷纷偃旗息鼓,又好奇这苏家究竟是撞了什么大运。苏迢和徐氏都与有荣焉,只觉得自己明日便是国丈和国丈夫人,每日都满面红光。

苏浈处在话题的中心,却没事儿人似的,按部就班地过着。

五月末苏浈要行及笄礼,六月要随驾去猎宫,算来算去,她只能赶在及笄之前去一趟西川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