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动作亲昵自然,二皇子眸色渐深,已是动了雷霆之怒。

苏浈同飞絮坐上马车离开,二皇子不必再忍耐,冷笑道:“男女授受不亲,段指挥使好歹也算名家出身,连这点道理也不懂吗?”

段容时却并未被他激怒,淡淡道:“使君有妇,罗敷有夫,殿下何必苦苦纠缠。”

“你可别忘了,她还没进你段家的大门。”二皇子冷笑,“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二皇子面色青黑,放完狠话就走,左右眼前这人不过时走狗一条,待日后他掌握权柄,还不是想怎么处置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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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了,天色渐渐暗淡,林中静寂,段容时也不着急,在原地站着略等了会儿。

一阵树叶摩擦声,苏英从树上跳下来,现身于他面前。

“你派人缠住我,又故意引我到此处,便是要我看这一场戏?”

他气势汹汹,开口便是质问,段容时不禁苦笑。

苏英继续道:“若是要我阻止苏浈的婚事,上回你已经将厉害干系说得分明,何必再有这一遭?”他语气冰冷,“段指挥使,我知你有千万神机妙算,但苏某与舍妹不过是寻常人,当不起指挥使的筹谋。”

此时再有推托倒显得矫情,段容时点头应下了这番安排,“你们兄妹相约西川寺,我的人能查到,他的人自然也能查到。我不过是没有从中斡旋,截断消息。”

“你分明能有所作为,却放任她被人为难?”苏英怒极,抓住他的衣襟,“郑瑜荣居心叵测,你段容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妹妹不是非得嫁给你。”

“你以为,这样的事情,苏浈经历过几回?”

苏英一愣,“什么?”

“当年你一走了之,好不潇洒,她却孤零零地待在苏家那个虎狼窝。”段容时面容讥诮,“她还不满八岁,徐氏能算计得你被族谱除名,对你妹妹能有几分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