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浈不理她,径自把药油抹了,立时舒缓了许多。

“出手如此大方,又能随行侍奉御驾,想必也是名门公子。”顾湘婷掰着手指还在算,“镇国公家的世子已经成婚,刘国舅家没成婚的只剩刘易梦了……”她悚然而惊,“徐国公世子丧妻三年,你不会是要去做续弦吧,他女儿可比咱们还大几岁!”

“想什么呢!”苏浈打开她的手。

顾湘婷也知道不可能,嬉皮笑脸地贴过去,“那到底是谁嘛,小绊,给我说一说?”

苏浈被逼得无法,半带着笑意,犹犹豫豫道:“你也认识的,就是……”

还没说出口,马车急停,众人已经到了猎宫,苏浈忙不迭地跳下马车,步伐极快,丝毫看不出在车上时晕晕沉沉的模样,只留下顾湘婷不甘心地叹了一口气。

-

经过两三日的长途跋涉,本该是养精蓄锐,好好准备正典的。但皇帝碍着江南灾乱,在宫中一直不敢有歌舞奏乐,好不容易来到猎宫,当即决定今夜先举办一场宫宴。

皇帝爱好舞乐,不说内侍省,就是太常寺中也是人才辈出。

仙仙徐动何盈盈,玉腕俱凝若云行。乐人和舞姬仿佛没经受过舟车劳顿,技艺高超,长袖翻飞,看得众人沉迷其中,目不转睛。

一舞毕,皇帝龙心大悦,拍掌大赞道:“好,很好,该赏!”

常欢喜领命,吩咐下人处理,又道:“能让圣上这样高兴,也不枉费鼓吹署的一番辛苦。”

皇帝笑着点点头,皇后却抿嘴一笑,“司主说的不错,鼓吹署的令正的确辛苦,曲与舞相辅相成。但依臣妾看来,但听这曲乐,却未免多了些匠气。”

她从不在意这些舞乐末流,同皇帝也一向说不到一起去,是以皇帝不由疑道:“皇后对这些也有研究?”

“研究倒论不上,只是听得多了,便也有些体会。”皇后施了一礼,“今日这乐虽好,但臣妾曾听过更好的,便有了些对比。”

皇帝摸着下巴,“既能让皇后有此感叹,想必是位大家,不知皇后可愿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