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见苏浈已经坐起来了,拧着眉问道,“是着凉了么,脸怎么这么红?”

苏浈躲在被子里摇了摇头,声如蚊蝇,“我无事……”

段容时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脸,还是不放心,“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昨日不该喝那么多酒。”又见她缩成一团不动,想起他们昨日都未梳洗,苏浈睡得应当不大舒服,眉头皱得更紧,“我叫人进来给你更衣。”

说着自己也有些奇怪,怎么这时辰了还没有下人进来伺候。

苏浈抿着唇,她昨日特地让下人们不要打扰,却没想到现在是这样的情形。她也没脸再待在床上了,拉着段容时问道:“主君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昨夜她折腾了一晚,想也知道他肯定没歇好,眼下都有一层淡淡的青影。

段容时早习惯了没日没夜的日子,倒不觉得有什么,出门唤人进来给苏浈梳洗,又让人去医馆请大夫来瞧。

他自己倒是十分随意,只让人烧了些热水洗去酒气,换了身衣服,却见着胡楼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公子,恭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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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殿下,不知有何贵干?”

恭王郑瑜禾自诩忠直,同总是明里暗里想要拉拢段容时的太子不同,恭王对统御司这等行阴诡苟且之事的地方一向嗤之以鼻,也曾多次上书请求皇帝撤裁统御司。

二皇子郑瑜荣立为太子后,恭王为避其锋芒,借口为幼子祈福去往西川寺静修,久未回京,一回来却往段府跑。

他带着兜帽从后门进来,想是不愿引人注意,一进书房便沉声问道:“段指挥使,孤王不愿说那些客套话,我只问你,有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你敢不敢干。”

段容时挑了挑眉,请他坐下,胡楼会意将门关上,守在门外。

“想必此事不仅利国利民,还会震动朝野,不然殿下也不会特意来此。殿下有话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