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解困后没遣人来通报, 苏浈只以为是顾家一家刚团聚, 没来得及想到她,也不以为意,朝施夫人行礼之后便绕过花墙去找刘夫人。

施夫人看着她的背影, 嘶了一声,像是想不通, 不住摇头道:“古怪,古怪。”

水榭边上,刘夫人的友人正在安慰她。

“经此一劫, 你们家也算是否极泰来,只是可惜了……”

刘夫人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国公府能有这样的福分,已是万幸。”

那友人自知失言, 告罪几句,转开话题,“那是……段侯家的苏娘子?说来你家这次能够脱困,还要多谢那位指挥使从中帮忙了。”

瞧着苏浈朝这边走过来,刘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起身道:“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你帮我同阿旭说一声。”

“可这席还没开呢,哎!”

苏浈刚同刘夫人对上眼,便见刘夫人转身迅速走了,像是压根不想同苏浈碰面。

她仔细回想方才刘夫人投来的眼神,不像是欣喜,也没有悲伤,倒是有些复杂难言。

苏浈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幸而施夫人从水榭另一头走过来,说人都到齐,可以开席了。

她是借着贺寿的名义来的,总不好追着刘夫人跑出去,只好暂且按下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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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松山进了统御司诏狱多日,居然全须全尾地被人送回家了,那些看英国公府遭难便急着落井下石的不由心怀惴惴,太子得知此事,则快马加鞭直接进了宫。

皇后头风发作多日,带着护额斜倚在榻边,听宫人通报太子进了坤宁殿,也只是半撩开眼皮瞧了一眼,便拧着眉又紧紧合上眼。

太子起身,示意宫人们都退下,亲自接替给皇后按摩的活计,轻重有度地替她按揉太阳穴。

半晌,皇后终于开口,“外头事情这么多,太子竟然肯拨冗来见,坤宁殿真是蓬荜生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