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便在陶顺心下打着些龌龊算盘时,白影一晃,闪着精光的视线被上前半步的裴和渊挡住。

陶顺竖起眉来,撞上裴和渊的目光。

晦暗的眸,如被泼了墨的子夜般黑泠泠的,其中似是压抑着冷鸷,又像漫着冰彻骨髓的寒流。

这样让人有些瘆得慌的目光,莫名令陶顺感到熟悉,可也只一刹,那熟悉感便消逝难寻。

他习惯性恶狠狠地鼓起眼,指着自己额角的伤:“伤了老子,先给个一百两延医费。还有你们那餐宿费交了没有?明儿个每人交五十两来,当这善堂呢?哪能让你们白吃白住?”

“闭嘴!闭嘴!”陈老太爷顿了几下手杖:“你是要将老夫这脸给丢个干净不成?”

陈老太爷到底年纪大了,深更半夜起来折腾又被气了个好歹,听着声音都苍老了许多:“误会一场,老朽这外甥喝大了,老朽代他向二位道歉,二位公子莫要计较他疯言胡语。”

关瑶与裴和渊还未表态,梁成潜身边的亲随进了厅堂,说梁成潜突然身子不适,发起了低热。

陈老太爷先是呆了片刻,才张罗着让人去请大夫,且那说话吩咐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于离开厅堂前,裴和渊的视线在陶顺的右手上停了停。

异常短的小指,见不到指甲,很明显是缺了一截。

观那断口,不像是被利器所削,倒似是被人生生咬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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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成潜不止发热,还有腹痛的症状,请来的大夫说是受了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