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和渊顺着想了想,若自己带娼女在关瑶面前调情……
未能成功联想,单想到娼女二字,便浑身不适。
梁成潜继续在说,声音苦涩了些:“虽如此,老夫那时到底还是年轻气盛,成了婚也对她爱搭不理,她越是对我好,我便越想踩她底线惹她难受。最过分的一回,险些在外头养了个外室。许是耐心耗尽,她居然开口便要与我和离,语气虽温柔态度却很是坚决。老夫不肯低头,便硬着心肠写了和离书给她……”
“后头的事,也无外乎就是老夫悔了,为追回她出了不少糗,险些便落了个孤寡终身。可到底,她还是比我走得早……”
“尊夫人伶俐乖滑,又是个心地善良的,衍思可要倍加珍惜啊,莫要将来……”
老郎官用心良苦,憾声喋喋不休,可裴和渊听到最后,却不免惯性一哂。
他看了看庭院中亲自上手放纸鸢的关瑶,敛了敛眉。
将来如何?难不成她还能跟他提和离?
当真有那一日,他怕要去寺庙烧高香了。
与梁成潜别罢,裴和渊往楼下去。
方出了院落,便见那空中纸鸢失了风向直转直下,朝他侧面飞来。
额角骤然一痛,裴和渊被砸了个眼冒金星。
“夫君!”关瑶提着裙摆赶忙跑来:“没事吧夫君?被砸到了么?”
岂止被砸到,裴和渊的额角还被砸青了。
嘁嘁喳喳的声音惹得裴和渊脑仁更是胀疼,他避开关瑶的手,深吸一口气:“无事。”
见裴转身回居院还不让吴启跟,关瑶再迟钝,也知自己又惹了裴和渊不快。
立在原地摸了会儿纸鸢,关瑶拉起湘眉,打算去借驿馆的厨房做些吃食,用以讨好她那多难多灾的,又负了伤的夫君。
另厢,裴和渊回到居院,被撞到的额角抽痛不说,脑中还有些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