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瑶那日的早膳,是裴和渊喂的。
无他,盖因关瑶手抖得握勺子都打颤。更别提挟菜了,使了多年的两条筷箸在她手里,能和碟子里的菜打起来。
关瑶本就是个娇性子,之前主动勾捞裴和渊时,作为追在后头的那个她多少收敛了些娇气。
可今日不同往日,裴和渊现在把她宠得跟眼珠子似的,侍宠而娇的劲更是立马出来了。
更别提她早上做了那样的粗活,两只手酸得抬都不想抬。
关瑶又累又气,便支使着裴和渊亲自去给她买零嘴儿。
而听关瑶说手酸的裴和渊,则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心。
这就酸了?真是个小娇娇。
好生哄宠了一番后,裴和渊神清气爽地出了客栈去买零嘴儿。
房里待得闷,关瑶便下了楼去透透气。
才走到一楼,便听堂中有人在议论,说是有个开饼店的昨夜莫名其妙死了。手被削掉一只不说,喉咙管都被捅穿了,死状惨得很。
谈起这事的人,多是猜他欠了赌债还不起,被人暗地给做了。
但议论之人,却并没有谁觉得惋惜,甚至透着几分烂人该死的意味。偶尔有人唏嘘两句,也是可怜留下的一双弱母幼子。
关瑶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闲聊时,瞥见客栈门口走过个叫卖糖果子的小贩。
姑娘家天生喜甜,关瑶尤其是个嗜甜的,见了红艳艳的糖果子便开始咽口水。
她带着湘眉走出去,唤停了那小贩,正想挑串个头大的果子时,余光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侧头过去,见是个三四岁的小男童,正在几步之外的一间药堂门口盯着她。
男童的旁边,是个矮瘦的妇人。那妇人眉间有愁色,可更明显的,却是盖也盖不住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