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今日不提那些扫兴的事。”爱女如命的关老爷当即摸了摸鼻子,缄口再不问。
看着桌上的酒杯,关霈堂登时想到些什么,转而乐乐呵呵对裴和渊道:“贤婿啊,咱们顺安没有埋女儿红的习俗,可瑶儿外祖母在青吴给她埋了罐花雕。听说瑶儿嫁了夫婿后,便派人快马加急送来。老夫这便唤人去取来,上回没喝成,这回啊,贤婿可得好好陪老夫不醉不休!”
这话音将落,关瑶便嚷道:“爹爹,我夫君不胜酒力,你莫要硬灌他。”
“小没良心的。”纪氏笑着拿手指点了下关瑶:“才嫁出去几日,这便开始向着你夫婿了。”
关瑶眯眼一笑:“爹爹到底年纪大了,女儿也是想提醒爹爹莫要贪杯嘛。再说爹爹一喝多就胡言,到时阿娘您也跟着操心。”
“一套一套的,这么说为娘的还冤枉你了?”纪氏忍俊不禁。
“阿娘就是再冤枉女儿,女儿也不伤心的。”关瑶唇尾上翘,眉儿弯弯,十足小女儿的娇憨烂漫之态。
捧在手心哄着,阖府娇养出来的姑娘家,于爹娘无边的濡宠中长大,无忧无虑未遭人间酸苦,怪不得是这么个招摇随意的性子。
能坐不站,能躺不坐。
裴和渊甚至能据关瑶此时的神态想象出她幼时的模样,定然是十八般的撒娇耍痴,恨不得用头在丈母娘怀里转上几个圈。
深觉自己娘子娇嗔可喜的同时,裴和渊却指骨微蜷,眸中漫起些沉郁来。
不喜她与旁人这般亲近。
即使是父母,也让他心下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