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明明暗暗喜怒难辨,倒与他从前霎阴霎晴的性子有些相似。
可不同的是,她夫君在说这话时,语气明显傲睨自若,更有股说不出的乖戾,仿佛生杀予夺尽在他手。
这不时冒出的怪异腔调,像极了他刚失忆那日自称为“朕”的模样。
关瑶心中乱愁如飞,一时狐疑自己夫君莫不是摔坏脑子,给摔出了什么古怪出格的喜好……
好在选的另条路顺当许多,不久便到了万汀楼门前,关瑶欲要起身,裴和渊却把她摁在膝上:“等停稳了再下,莫要急。”
关瑶心中一时莫名其妙。
她夫君先前不是对二姐很着紧么?怎么这时却慢慢悠悠不急不躁了?
可裴和渊不急,席羽急。
见夫妇俩下个马车都姿态娴雅,裴和渊甚至还有余空给关瑶整理裙摆,席羽苦着脸道:“祖宗,当我求你们二位了,快走几步成不成?若赶得及,今儿夏神医便能替絮春姑娘瞧上一回的!”
裴和渊却悠悠道:“那位神医当真能医得醒二姐,今日与明日,又有何区别?”话毕,又语带深意地说了句:“或许此时她睡着不醒,才是好事。”
“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絮春姑娘可是你嫡亲的二姐!”席羽捏了捏拳,情绪激越。
裴和渊从关瑶的裙摆中抽空睇他一眼:“你可知谁来了顺安?”
“什么意思?”席羽拧眉。
裴和渊看了看吴启,吴启便凑到席羽身侧,低声说了。
果然听罢吴启的话,席羽便如木人一般僵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