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瑶望向裴和渊,见他目光沉静,听他语声琅琅,清冽悦耳。
古怪之感在心头缠来绕去,迎着裴和渊无声看了片刻,关瑶翘了翘唇:“夫君身子才刚好,这不明不白的补药还是莫要喝了。给我吧,我明日寻个大夫验一验,看这药里头都有些什么。”
说罢,关瑶便顺势要去接谭台手中的托盘,却被一只手中途格挡住。
裴和渊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会儿,温和地笑了笑:“娘子来寻我回房?”
“不是,我晚上吃撑了,走路消消食。”关瑶眼也不眨地扯着谎话。
裴和渊的眼神有些微妙,未几抬脚走出书房道:“更深露重,还是早些回房歇息罢。”
关瑶也不坚持,跟着他回了寝居。
只在打下门帘后,关瑶突兀地问了句:“夫君是不是在喝荣叔给的避子药?”
裴和渊脚步滞住,又听关瑶轻声道:“夫君不想要孩子?”
听她字腔冷静,裴和渊的眸光变得格外幽沉。
“娘子若喜欢,领养一个也无不可。”
声音放轻,是变相承认,亦是在哄她了。
关瑶却道:“我自己能生,为何要去领养旁人的孩子?”
“夫君为何不想要孩子?又为何不与我说,自己偷摸服用那药呢?”关瑶说话很轻很缓,像蚕儿吐丝般絮絮,情绪不见起伏。可那一句二句,都是对裴和渊的质询。
裴和渊显然不大习惯被这样诘问,尤其是闺房之内,被娘子这样无声逼问。
他唇线抿直,片刻沉默后,自唇间吐了句“听话,莫要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