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自已的居院后,关瑶定了定神,盯着裴絮春提来的食盒看了许久,肚子里跟生了馋虫似的,一个劲儿地勾着她的胃。
抵挡半晌,终是没能扛住,让喜彤揭了盖给当晚膳。
味道与卖相,都与在顺安时吃的一模一样。
鹌子羹的肉块嫩而不柴,汤里打的芡儿浓稠适宜,入胃熨贴饱足。
放下羹匙,关瑶又掰了块凉糕来吃。
撒面的芝麻酥香,糕体压舌即化,中间的豆馅更是沙甜棉糯。
“啪嚓——”
几颗板栗子被剥开,关瑶也拈了来吃。
栗仁还是热的,带着翻炒的镬气,一颗入口,焦香味儿顿时溢满鼻腔。
许是用了这几样带着顺安味道的吃食,当夜入寝时,关瑶发了个带有顺安记忆的梦。
梦中,还是在万汀楼陪夏老神医打完马吊的一日。
秦伽容身为孕妇,食欲总是说来便来,关瑶陪她大老远去吃了房记的凉米糕不够,还被拉去永泉街吃旋炒栗壳。
到了永泉街已近酉时,夕阳洒了一地的浊金,屋檐墙廓,都镀着层通黄的光线。
永泉街在接近城郊的位置,住的多是些靠浆洗缝补或在码头卖力气讨生活的百姓。而往往这样热闹的地方,既有着巷里市井的家常里短,亦有烟火气的抚慰与豁达。
秦伽容一个即将为人母的,对稚子格外亲近。她和关瑶与几个长着乳牙的小童儿玩了半晌,将买到手的板栗分了个七七八八后,只好又折返那摊档去采买一遭。
行至中途,二人遇见个卖核桃的小摊。秦伽容停下来选了满满一袋后,悉数推给关瑶,让关瑶带回去落在汤中给裴和渊吃。还诡眉诈眼地与她说这是好东西,裴和渊若吃了,一定能让她在榻上更为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