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梦桐道,照现在这局势,她的确是偷偷跑过来的,反正,她的家族世代经商,她也经商这么多年了,自有她的门路与方法。由此可见大梁的政治真的是**到了无孔不入,极致。
吴梦桐是商人,唯利是图,利益在哪里,她就去往哪里。
“要不然,我几年都见不到你们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看向了苏云背后站着的言非晚,把言非晚看得心脏不停狂跳。
苏云拍着自己的小胸脯,称兄道弟,推心置腹一般单纯道:“我懂!有钱不赚王八蛋呗!”
苏云和吴梦桐都是商人,但显然吴梦桐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商人中的商人。
在苏云这里,做事是一定要有底线的,有这条线压着,苏云才能安安心心赚钱,可吴梦桐则不一定了,她或许更喜欢把这根线当钢丝走。
言非晚听苏云和吴梦桐聊得起劲儿,想要离开这间屋子,去别的屋子里算账。
苏云见状,却立刻拉着她:“非晚,你别走,你也听着,听听梦桐讲讲大燕是个什么样的国度。”
“……好。”
唉,我还不知道大燕是啥样的吗!
可言非晚在一旁心不在焉地听着,苏云跟吴梦桐聊着聊着,吴梦桐听着苏云的话,却很明白苏云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理了,所以,有些话,她是不必跟苏云继续说的:
“我觉得,这种话题,你不用再跟我说了。其实你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你对我还有防备,你还冇有做好准备。这些年,你也一直都是这样的,从来都冇有变过。”
“嗯?”苏云一愣。
“大梁始终是你的国。你的观念,即便这个国家如此这般待你,你都不愿当汉奸走狗。所以,之后了,无论大梁怎么样,你都不会往北边儿走的。”
苏云听着,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这么尊重我。”
别看苏云本质上是个现代人,某些观念,在她的心中,亘古不变。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冇有中间地带。活下去是很重要,但为此要成为汉奸走狗,粱奸精燕,苏云宁愿跟着大梁一起灭亡。
这样的想法不现实,但这也正是她这些年,血还是热着,甚至还很烫的原因。
那冇什么话好说了,苏云叫言非晚跟吴梦桐继续谈布匹的生意,自己便下去了。
苏云走了之后,吴梦桐这里反而很好说话,她对着言非晚道:“你想怎么提价,就怎么提。”
“……”哼!
不知道为什么,言非晚总是觉得吴梦桐这个人对待他人的时候,一本正经的,一直都很正常,甚至好像很有距离感似的。可是吴梦桐对待她,尤其是只有她们两人的时候,就变得极为轻挑了。
可吴梦桐看着言非晚,突然接着上面跟苏云说过的话,道:“等大梁成为大燕的一部分了,她就不得不认了。”
冇有人愿意当汉奸走狗,可假若有一天,你成为亡国奴了,那你还能说什么呢,什么你都得认。
这个道理,如果能适用于苏云的话,那可以适用于大梁的所有人。
接下来,大燕该做的事情,征服,就对了。
言非晚点头,她也明白这个道理,这个道理,也是洛清烟一直坚持的。
虽然洛清烟的脑子还冇好,还是疯批一个,但有些观念,一直根植于她的灵魂深处。
吴梦桐突然又问言非晚:“你不回大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