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话声,也不是敲击声。
他的手悬在空中,听了会儿才听出来是哭声。
不是小孩子那种肆无忌惮的放声大哭, 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她受了委屈, 而是闷着声音、所有的委屈和悲伤都独自吞咽和消化。
有一种人, 竟是连哭都不敢大声。
陆斯越的手指微微蜷缩,然后缓缓落下来。
他对言忱的印象仍停留在坚强和独立,言忱是他见过的女孩儿中最个性、最野,也是最独立的。
印象里从她18岁来南宜,进到这个家以后,他就没见过她哭。
那会儿他们并不熟,甚至他还对她有敌意。
任谁的生活里忽然闯进了两个陌生人都不会开心,陆斯越只不过把自己的不开心隐匿起来而已。
他不喜欢唐宛如,也不太喜欢言忱。
但有一次他听到言忱和唐宛如说:“你不要总是去无底线讨好陆斯越,不喜欢你的人怎么都不会喜欢的,你这样会给人家造成困扰。如果你真的想和他搞好关系,那就给他点个人空间,把你该做的做好就行,不用做得太好,他会觉得你想取代他母亲的位置。”
那会儿他就觉得这女孩儿不简单。
后来还有一次,他在陆平风的命令下带着言忱出去玩,他寻思着她野,故意带她去了本地最乱的酒吧,结果因为她长得太好看,不断有人来搭讪,她大概先碍于他在,所以礼貌拒绝。
未曾想被拒绝的那些人里有不好惹的,甚至有人来和他打商量,让他把女朋友让出来一晚。
他痞笑,“你问她,她同意就行。”
言忱自然不同意。
后来大抵是言忱的冷脸让人感觉到了冒犯,几句话不对盘,对方就想朝言忱动手,结果被言忱半截拦下。
十八岁的她冷着一张脸,眼里冷若冰霜,直接在陌生的地方和人打了一架。
她打架专往人的软肋上打,不知是专门学过还是实战经验太多。
陆斯越原本想袖手旁观,但看她差点被打忍不住还是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