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露颇为欣慰。
要是换做以前,两人估计因为这事儿也得吵一架。
这会儿年纪大了,吵得多了,把彼此的脾性才算是摸透。
不然这日子也过不下去。
席露拍了下他的胳膊,“儿子不想跟我沟通,你去给他送杯牛奶,再聊一聊。”
“有什么好聊的。”沈长河说:“他那个狗脾气。”
席露:“……像谁?”
沈长河脱口而出,“当然像……”
“你”字在席露带有杀意的眼神里拐了弯,无奈叹口气,声音放轻,变成了“我。”
“知道就好。”席露说:“你儿子照顾你这么长时间,你就一点儿不感动?都没培养出一点感情来?”
沈长河:“这不应该?他当儿子的,照顾一下生病的父亲,难道还要我感恩戴德?”
席露一巴掌拍他胳膊上,刚好绕过他伤口,用了蛮劲儿,打得沈长河一激灵。
“沈长河,你又来了是不是?”席露瞪他,“父慈子孝,父都不慈,子能孝?你想想以前给儿子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他没长歪就谢天谢地了,你现在还拿以前那套言论?信不信我现在就走。”
沈长河:“……”
“那你说。”沈长河被席露治得死死的,“我该怎么做?”
席露指向门口,“现在,立刻,去给儿子送牛奶,顺带看看儿子发生了什么事儿,看完了来跟我说。”
沈长河:“……”
他的身体还未痊愈,但能行动。
在席露的眼神注视下,不大情愿地慢吞吞下床,穿拖鞋时叹了口气,席露顺势踢了他一脚,“能不能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