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弦一郎沉默了,寡言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状况,只能条件反射地摸着帽檐向下压了压,一言不发地跟在赭发少年身后。
一点也不像立海大的皇帝,倒像是一个普通的做错了事不知道怎么办的中学生,倘若这种情况被立海大的学生看到了估计会怀疑自己的眼神出现了问题。
护士根本没想到中原中也会趁着她们不注意出去又进来,在她们说话的时候,中原中也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隐匿身形跑到了他的病房门口。
至于后面跟着的真田弦一郎,他十分僵硬地跟在身后,因为之前医生没有见过,所以被当做看望病人的家属,一点怀疑都没有引起。
中原中也没有管木讷地站在旁边的真田弦一郎,他从病床上拿出早上换下来的病号服,双手摸到领口的扣子处。
真田弦一郎是真的呆住了,他的眼睛看着中原中也用漂亮的手指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的扣子,整个胸膛都暴露在了空气中,微卷的发尾从肩膀一侧落了下来。
然而中原中也却远远没有真田弦一郎看到的那么淡定,他不适应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才想起来choker被收回了口袋里。
他轻轻“啧”了一声,眉梢因为不满意也提了起来,让脸上的表情更加的不渝,然后面露嫌弃地扯住袖口把衬衫整个脱了下来,抿着唇团成一团丢到了桌子上。
然后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清楚看到了,如真田弦一郎先前所预想的那样,真实看见少年的背部时果然触目惊心。
他从未感受过血液是有如此的粘稠,深沉的红色像是要把人的眼球给吸进去,宛如不祥的诅咒一样盘踞在少年的背部,与其他完好的白皙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真田弦一郎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刺痛。
没有给自己犹豫的机会,中原中也从柜子里拿出备用的医药箱,然后就坐在椅子上用剪刀剪开胸口的绷带,然后一圈一圈地解开。
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真田弦一郎,好像室内只有他一个人。
中原中也并不是毫无痛感的,更准确的形容应该是他习惯了疼痛的感觉,因此这种时候他不至于可笑得痛呼出声,但是改皱的眉头还是要皱。
他的动作很快也很不合时宜的熟练,三下两下绷带就全部取了下来,他再次嫌弃地丢到了垃圾桶里,然后面对如何擦拭背部感到苦恼了。
赭发少年除了嘴唇由于失血泛起了苍白外几乎看不到更明显的表现了,沉稳得恍若伤在了别人身上,真田弦一郎头一次对差不多同龄的少年感到那么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