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北无奈说,“才从京中回边城,卿安让我帮你带口箱子,有些扎眼,我便从箱子里挑了两样送过来,放在你窗棂下,没曾想离开时惊扰到沈小娘子。”

沈糯了然,她也很挂念小皇帝,不知他回京后怎么样。

“安安他可好?”

裴叙北道:“一切安好,腿上的夹板已拆掉,整日跑跑跳跳的,额头上的伤也未留下半点疤痕,还要多谢沈小娘子,若不是你,恐他这次会有大难。”

可不就是大难,卿安要是没被沈小娘子捡去,就算等他寻到,卿安的腿恐怕早就错失最佳治疗的时机,额上的伤也会留下丑陋的疤痕,跛着腿毁了容,这样的皇帝会被朝臣和天下百姓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卿安这一生都会毁掉。

所以沈小娘子是封家恩人,也是裴家的恩人。

沈糯终于安心了些。

“安安好了便好,殿下无需再道谢了。”

她还是很想念安安,养了几个月的孩子,跟她自己的孩子也差不多。

她上辈子被崔家人那样对待,未曾生育子嗣,看着穆秀娇的孩子,她心中总是滴血,也曾想要自己的孩子。

说实话,她捡到安安,也是对她心魔的释怀。

沈糯不在想这些,她进去厨房点燃油灯,“殿下快马加鞭回边城,只怕路上还没吃吧,我煮些东西殿下吃过再赶路吧。”

这里距离嘉宁关还得两三个时辰跑,她也不想让摄政王饿着肚子回。

裴叙北没拒绝,他跟着沈糯进到厨房,“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沈糯点燃油灯后,厨房亮起柔柔光晕。

她这才看清摄政王的面容,他只怕路上都没停歇过,是连夜赶路回的。

发丝上都结了霜,一身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