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想不明白,有过这样貌合神离的婚姻,为什么钟眉还那么操心她的终身大事。
独身,难道不比这样的婚姻要好么。
钟眉惦记着卫以牧的身份,一时间不愿意深想,薄净洵又有意扯开话题,以至于晚饭吃得与往时一样和谐。
只是忽然在母女两人之间多出了这么一件事,总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心里,达不到难受得必须要拔出的程度,可又确实若有似无地横在心间。
从钟眉那边离开以后,薄净洵乘坐地铁到卫以牧小区附近。
她的家庭条件还算富足,父亲薄文山生前是生意人,留下了一笔不小的财产。大学刚毕业时钟眉就督促她买车代步,她花了父亲留下的钱买了车,也开了一段日子,但因为走上配音职业的前期入不敷出,连平时的生活费都要另外谋取,又实在不愿意继续花父亲留下的“老本”,便极少开车了。
那辆代步工具现在停在卫以牧家的车库里,长久的习惯让她没有急事不会开车出门。
踩着铺了一地的月光,薄净洵进了家门上楼,意外的是书房竟然有光亮透出。
卫以牧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电脑翻着工作文件,微低着头,长发飘落几缕,薄金边眼镜下的眼眸少了几分柔润,多了些精明锐利。
方墨站在沙发旁,默声等着她的吩咐。
薄净洵脚步顿了顿,还是走向书房,轻轻敲了敲门。
方墨闻声,面向她的方向微微欠身:“夫人好。”
薄净洵一边走进去,一边不自然地看了她一眼。
卫以牧交代的是不管什么情况都要喊“夫人”?
此时的卫以牧闻声抬眸,笑意漫上眼眉,没有一点要纠正的意思。
大概是避免在外面会出错吧,薄净洵心想着,跟方墨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