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于最后车上同行的几个客人一起来听薇薇安的乐队科普。
在她擅长的地方,侃侃而谈,就像是无所不知的先知。
拉文克劳不是这样的。西里斯百分之一百打包票。
如果每个拉文克劳都像是薇薇安现在这样,那么——
西里斯没想下去。
薇薇安甚至推销出去了好几张黑胶唱片。
连卖带送,她手上的唱片基本上都处理掉了。
人人都觉得赚了大便宜。
“走吧。”薇薇安拉着西里斯下了车。
“车票挣回来了。”
“哇哦,你太厉害了。”
“我喜欢音乐。”薇薇安说,“谁不喜欢音乐呢?”
“你说的对。”西里斯立刻想到了期末考试最后一场的音乐事故。
薇薇安带着西里斯离开了火车站,走在了一段路,然后两个人找到了停在一堆废物自行车里的两辆自行车,两个人骑上了破烂到小偷都不屑一顾的自行车。
“跟我走。”
他们骑了半小时左右,到达了一个偏僻的街区。
薇薇安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她跨过了门口的一堆信。
“哦,我听说过,麻瓜们说这个叫电灯,只要摁开关……”西里斯很想显摆一下,但是他失败了。
“别费力气了。这房子没有交电费,连煤气都停了。只有水能用。但是我不建议你用。”
“为什么?”西里斯打开了水龙头,里面的水浑浊泛黄。
“几个月没用过了。”
“我懂了。”
西里斯坐了下来,薇薇安打开了放在桌上的罐头。
“吃罐头吗?”
“哦,这个就是。”
罐头。
薇薇安打开了罐头,里面是切片菠萝。
她分了西里斯一个菠萝罐头。
然后把糖水一饮而尽。
“你在干什么?”
“补充水分。”
喝完,薇薇安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盏灯,放在了桌上,灯亮了起来,西里斯才看见这个屋子的窗户都拉上了窗帘。
薇薇安已经在地板上铺上了两块毯子。
“晚上没有船能带我们回去。”薇薇安告诉西里斯,“明天一早就走。”
“嘿,所以。就……我们去哪儿?”
“我家。”
西里斯看着门口的一堆信件。
“这里是?”
“用来收信的地方。”
“哇哦,酷。”
“你对那些信感兴趣的话……算了。”薇薇安拿出一个铁皮桶,然后把这些信丢了进去。
“你知道炭疽是可以用信寄出来的吗?”
“炭疽?那是什么?”
“黑死病你知道吗?”
“当然,这个。”
“类似那个。”
“为什么有人要把这些东西寄给你?”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能发现你在跟踪我吗?”
“哦,对,还有这个。”
“我习惯了。”
“什么?”
全部都是谜。
谜团一个接一个。
接连不断的谜团让西里斯的大脑没有思考的时间,他满脑子都是事情,五光十色的麻瓜世界,一头乱麻的家庭关系,还有詹姆那可怜极了的恋爱故事……
他想不下去了,脑袋快炸了一样,脸红的要命。
灯被薇薇安关上了。
西里斯躺在薇薇安的毛毯上,心里想着她带了两块毛毯,心在狂跳,想着自己生平第一次和女孩子躺一块,独处一室。
然后,他累得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