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婉央清楚她姐是跟陈烟桥吵架才回家的,出了事儿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跟谢别巷都断了联系,直到后来他碰见她美术考。
谢别巷以为陈烟桥是为了回去,要先跟余婉央解了结。
“我先帮你探探口风?我建议你还是回来再跟这丫头谈。死倔。”
“不,我等她毕业了带她一起回去。”
陈烟桥一言半句解释不清楚,上次他爷爷白内障手术那回,还是余婉央给谢别巷说的情况,他才恍然意识到还有个余婉央可以照应。
是怕再有一次这样的情况,能有人帮他照看一眼。
陈烟桥想了想,“我是怕,我这个年龄,过年回去,给她太大压力。”
催婚催孩子催尘埃落定。
谢别巷说,“行,我等会儿发给你。”
“对了,”他看了眼宋棠杳,“棠杳说,卫晴跟她打听,你会不会回来烟.巷。”
陈烟桥怕误给了刘教授希望,反正自己都这般烂了,跟他们说的全是,回来也不过是开火锅店为生。
后来,卫晴有一回晚上给他打电话,他手机扔抽屉里没听见,关了店门再看见,没回。就作罢了。
是卫晴自以为了解他,以为他跟以前一样,嘴上说的漫不经心,实际上背后挺用心,交的作业作品都漂亮。她以前,那么心高气傲的人,就是服陈烟桥的艺术造诣和理想。
其实他现在是真对以前的理想,没那么执着。想捡起来,还多了一层原因,想养活他的小姑娘。若捡不起来,能逗逗她,随便画点,雕刻些什么,也是乐趣。
谢别巷给他说八卦,“我就说怎么几乎没她消息,她不是出国了吗,你别说,还真玄乎。她在国外认识个混血,都结了婚那边拿了绿卡,结果那个混血老公绝症。外国人思想开放,说也不耽误她,就不治了,自己周游世界完成心愿。卫晴才回国发展的,这几年低调得很。”
陈烟桥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只让谢别巷别透露。
晚些收到谢别巷发来的电话号码,还顺带跟了句话。
“请你家芝妹妹帮我找找冯淼,她不接电话微信还给我拉黑了。”
陈烟桥抽完一支烟,出了吸烟室。
身上的棉服吸了极浓的烟味。
到检票时候,他手机嗡嗡震起来。
竟然是家里的电话。
“儿子,我们今天刚回到老家。你爷爷说家里收了好几箱年货,以为是我们寄的,我们回来才看见写的陈先生,留的你的电话,你买的?”
陈烟桥一愣。
过了半天,他想起来,倪芝问过他地址。
“嗯,是我。”
“少浪费钱,留给自己多买点吃的穿的。”
陈烟桥给家里打电话打得少,话也少。
没说两句,陈母就直奔主题,“今年过年别往家里座机打了,我跟你爸带爷爷去海南过年。你爷爷前段时间,做了个小手术,白内障,我们怕你担心没跟你说。现在恢复得不错,视力也好了,说带他出去散散心。”
陈烟桥的愧疚感涌上来,语气有少许消沉之意,“我今年过年就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