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鼻子?”
“嗯,男人最怕女人的眼泪了。”
哥哥老气横秋地教训,“你才几岁,男人女人的,多难听,都被电视剧教坏了。再说了,我也舍不得看你哭啊。”
许绿筱被饿醒,脸上凉凉的,用手抹了下,只摸到干涸的泪痕。
剩下大半的饭菜还在餐桌上,尚有余温,她端起就吃。
妈妈过来,坐到桌边,迟疑着开口:“你和那个丁宸,到什么程度了?”
“外面说的很难听,说你被……不然你哥不会下重手。”
许绿筱接过:“搞大肚子?没有的事。”
最有想象力的剧作家都在民间,在街头巷尾。
她不忘强调:“我哥没下重手,是意外。”
“那别的事呢,有没有被占便宜?或者言语上的骚扰?”
“他们说,打官司咱们没胜算,不如换个思路。”
“咱们是弱势群体,可以利用舆论给他们施加压力,或者直接跟他们谈条件,这种有头有脸的人家,肯定也怕闹大。据说他在男女关系上比较随便,交过很多个女朋友。你也说他伤了头,也许……”
许绿筱抬头,“妈,丁宸他也是受害者。”
许绿筱冲个澡,换上衣服出门。走出单元门,立即有人迎上来,“许小姐,你好。”
来人戴着棒球帽、黑框眼镜,自报家门,什么工作室,是一家自媒体。
“……相信很多人愿意站你们这一边,只要你愿意说出实情。”
她问:“什么实情?”
“你被丁姓富二代纠缠骚扰。”
对方递过来一张名片,“或者你愿意接受有酬采访,要知道现在这种形势下,也只有我们能帮你家伸张正义……”
许绿筱接过,忽然笑了一下,“我是不是还能凭借这件事出名?”
对方眼神闪烁,仿佛在判断她是否开玩笑,又或者是嗅到了机会。
“实情就是……”
她把名片一撕为二,扔在地上,“你找错人了。”
然后越过名片,大步走开。
那人似乎骂了句有病,许绿筱只觉得畅快。
这一股子畅快劲儿,一直持续到许绿筱坐上公交车。
作为始作俑者,这段时间她过得十分压抑,活该这位倒霉,撞在了枪口上。
她本打算去医院,可是怕被人盯梢,一直坐到某一站,随着一群大爷大妈下去,在一个新开业的超市门口排了半天队,买了些特价菜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