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丁宸忽然出声:“徐叔……”
听起来声音不大对,许绿筱赶紧过去,“怎么了?”
借着窗外月光,看见丁宸眉头紧锁。
“疼……”
她听得心一颤,“是腿疼吗?”
“不是……”
见他手捂着腹部,她正要再问,丁宸忽然睁开眼,像是愣了愣,“怎么是你?”
“徐叔今晚有事,我替他。”
他又开始咳嗽,想要起来,许绿筱伸手去帮忙,一不小心碰到他的额头,湿漉漉,吓了她一跳,伸手去开床头灯。
被他按住手:“别开。”
她立即僵住,他的手心很热,第一反应是,这是成年异性的体温。
第二反应,这不太正常。
“你发烧了?”
这可不妙。
她果断道:“我去叫护士。”
丁宸手撑床坐起,“我想吐……”
许绿筱拿来工具,丁宸探出上半身,却只是干呕。
看着他头顶短发湿亮,都是汗,因为干呕的动作肩头耸动,头一次从这个角度看,他的肩背很宽,睡衣贴合在肌肤上,勾勒出肩背肌肉的线条。
她反应过来,试探地碰了下他后背。
触感温热,湿了一大片。
许绿筱按了按钮叫人,等待的间隙里,六神无主,各种猜测。
会不会是吃坏了肚子?晚上吃什么来着?
不对,听阿姨说,丁宸好像几乎没吃,还吐槽了句“越来越难伺候了”。
莫非是急性阑尾炎?阑尾在哪边来着?
她拿毛巾给他擦额头的汗,他握住她手腕,很用力。
他没出声,但呼吸的频率表明,他在极力克制。
她也没出声,就让他这样握着,如果能让他好受一点。
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丁宸低声说:“你回去吧。”
医生护士赶来,开了灯,各种查看测量,丁宸这会儿意识有些模糊,任人摆布。
许绿筱向他们介绍刚才的情况,以及症状。
然后就被客气请出去。
走到外间时,听见一句:“会不会是凶险性感染?脾切除的后遗症……”
年轻女声,像是护士。
低沉男声斥责了句:“检查结果出来前,别乱说。”
许绿筱僵在原地,脾切除?
所以丁宸刚才用手捂住的部位,是脾脏吗?
许绿筱回到房间,阿姨也被惊醒了,盘腿坐着,不知从哪摸出一串佛珠,闭着眼,碎碎念。听说丁宸的母亲正在赶来路上,父亲人在外地。
直到天亮时,才听到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