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启本就泛酸的神色，更是难看了些，似乎是有些坐不住了。恰好他和乔沅便是这次乡试的同年，却在排名二十开外。

“不是让你们先别喝，看，人还没到齐你们就喝醉了。”另一人连忙打圆场。

吴子真也就把怼人的话咽了下去，乔沅嘴角的笑容一直挂着，只是后面把朱启忽略了而已。她这次出来本就是来放松的，何必让自己不痛快。

大家识趣的没有再提起，朱启坐在桌上，只有少数人搭理他。

等结束之后，吴子真悄悄的跟她道：“这个人我们没请他，他是自己来的。”

“我知道。”乔沅笑道，别看吴子真性子皮，但有些事却是心里有数的，公侯家的子嗣，只要不是故意养废或者不受重视的，在人情方面的敏锐度要稍微高一些。

乔沅把人送走之后，停了一会儿，果然看到孟堰和宋英才两人过来找她。

“久等了。”宋英才道：“本想过府探望，但担心你会试后比较忙，便没有单独上门拜访。明日会试便会出榜，我在这里提前恭贺一声。”

宋英才和孟堰是上一届高中榜眼及二甲第四名，已经入了翰林院庶吉士，为从六品，与他们这些学生还有些不同。

两人现在即使为官，也未曾和乔沅断了联系，算是默认了几人的从属关系，即使如今乔沅还没有入朝堂，但他们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和他们一样的，还有一些书生，但不一定都知道彼此。

书肆里两人的分红一直不曾断过，每月都会给他们送过去。两人也心照不宣的隔几月便送一两本话本到书肆。

京城的开销大，为官后要用银子的地方更多，在京城他们这样的小官不算什么，在翰林院更是没有地方捞偏门，但有书肆给的银子，他们却能够过得比同样寒门出身的上司还滋润一些。

更何况，即使有机会，他们也不想做贪污受贿的事，如今的状况却是正好。

“会试榜单还没出来，并不一定。”乔沅弯了弯眉：“你们这是……”她感觉两人不像是无事过来找她的。

“就知道瞒不过你。”孟堰道，他们已经在翰林院呆够了三年了，而且在京城能者居多的地方，他们也攒不到资历，所以两人想要外放。

乔沅沉吟了片刻：“你们想要去哪？如果可以的话，黔宁是个好地方。”黔宁让人头疼的地方在于水患，但这次治水后她却觉得能够解决一大半，而现在五皇子那里还没结束，两人现在过去，恐怕能够分到一些功绩。

孟堰苦笑，他们也知道黔宁好，但富庶的地方向来轮不到他们挑选。大多都是被送到偏远贫瘠的地方，连黔宁这中不上不下的地方都挨不上。

“其实你们可以试试常丰县。”乔沅意有所指的道，黔宁若是进不去，但被水患困扰的地方，可不止黔宁一个。而最重要的水泥，就在她的手上，到时直接在他们就任的县上修一个厂子就行。

她手上有能够让他们立功的东西，当然要先提拔自己的人。至于她自己要用上还早着呢，科举出来且在前排的，大多会在翰林院待几年。

更别说她如今年岁小，恐怕会被压一压。

宋英才眼前一亮，心下盘算开来，南方多水患，想要找一个这样的地方并不难，即使是他们两也行，只除了一条，这水患他们是否能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