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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冷天特意待在自己回家必经的地方,他还真是心机男。

不过自己不吃这一套,一旦给他这一次,照他这厚脸皮的样子,以后一定会源源不断地找自己要钱。

这么想,靳北舟又嫌弃地瞥了眼慕瑾手里不知道从哪拿的破碗:“真是丢我脸,我不吃你这套,赶紧把碗收了。”

他的话慕瑾不甚在意,抱着碗维护道:“并非破碗,此乃大师给的法宝。”

“法宝?干什么用?”靳北舟蹙眉,怎么他说的话自己都听不懂了呢?

果真是俗人一个,跟他讲不通,慕瑾怜爱地擦拭手中视若珍宝但……有些残缺的碗:“此物乃神器,可解我心头大患。”

“呵,是被骗了吧!”

天桥底下的神棍也信,每天就这骗钱的神棍公安局能抓五六个,他还真是弱智,难怪自己跟他过不下去,智商都不门当户对,谈什么天长地久。

道不同不相为谋,慕瑾懒得搭理他,拿着碗重新蹲下,不想和他白费口舌。

怎么可能被骗,人家大师看着特别靠谱,印堂发亮,五官端正,一身浩然正气,而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风冷飕飕地吹,慕瑾低着头看着碗发呆,靳北舟也没吱声,把手放在上衣兜里站在他面前,两头通风的桥洞不是一般的冷,不远处昏黄的灯光成了这里难得的暖意,虽然没什么实际用处。

慕瑾衣服很大,把他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他此刻无声无息地把脸埋在膝盖上,安安静静的像只乖巧的猫,又像只被遗弃的狗。

靳北舟看着他这幅样子有些失神,虽然以前慕瑾不讨喜,可好歹是个正常的人,现在却因为离婚这件事变得神神叨叨,自己对他难免有些愧疚。

直到靳北舟把一叠钱放进破碗里,慕瑾才抬头,小心翼翼地抱着碗一动不动,闭着眼,全神贯注地等待奇迹的发生。

看着他抱着那个碗一动不动,靳北舟暗叹一声,病的不轻。

过了好大一会,慕瑾缓缓睁眼,风照旧吹,桥洞还是这个桥洞,面前还是站着那个刁民,他失落地垂眸,忿忿地把钱从碗里拿出来塞进靳北舟怀里:“骗子,倘若落朕手中,定要诛他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