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我可以让人去接你的……你吃过早餐了吗?说起来我前些天还弄到了些不错的酒……”
尤金抬起手,带开了一些距离,也制止了他吩咐仆佣的动作:“没别的事情,我只是想来看看母亲。”
迪特里希的动作顿了一瞬:“她还是老样子,在楼上。我……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很快就好。”尤金摆了摆手。在准备抬脚上楼前,他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又转身对迪特里希道:“如果你这里有威士忌的话,我们等下一起喝一杯吧。”
“这……当然没问题。”迪特里希因为这突然的邀约而开心得手足无措,反应过来之后,露出了一个孩子般的笑容:“还是你喜欢的那个牌子,不加冰对吗?”
尤金点了点头,然后走上了通往楼上的阶梯。
明明是日头正好的时间,华美而宽敞的主卧却是昏暗的一片。厚重的床帘拉上了大半,阳光从间隔处射了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了近乎于刺眼的一条光带。阿尔宁夫人坐在一张软榻上,正从窗帘的缝隙中看着窗外,膝上在夏日里也盖着厚厚的一条毯子。
“母亲。”尤金来到妇人的身前,拉过一张天鹅绒面的矮凳坐下了。
妇人缓缓地回过头来。
“你已经很久没来看我了。”
尤金低下头,看了看身前的双手:“很抱歉。”
一室沉默。
“但是我不来看您的话,您也完全不会来联系我呢。”尤金笑了笑。
妇人看了看他,又把头扭向了窗外。
“可能是因为我没有什么能对你说的话吧。”
“……也是。”
这母子二人间的气氛格外的冷硬,就仿佛是一对陌生人一般。然而对话虽然艰涩,两个人却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互动。仿佛例行公事一般,尤金讯问了对方的生活起居,却没有提及任何关于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