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松慢慢地收回了嘴角的笑容。他不知道季耶夫说这句话的内情,对方此时的语气却让他迅速地升起了警戒。他从事情报工作的时间超过四十载,最敏感的便是关键时刻节外生枝的危险。
他什么都没有回应季耶夫。
……
尤金坐在自己的作战室里,单手支着下巴,正凝神思考着。
这间作战室处于女将的亲卫所中,却并非女将留下的房间。在见到诺尔斯的遗体之前,他决定原封不动地维持着老师留存下来的物件。
成为他亲卫队长的约书亚面带迟疑地敲响了他的门,打断了他的思绪。
“长官,”约书亚很难称尤金为将军,因为在他们心中,这一名号另有其人。“有人求见。”
尤金回过头看他。约书亚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是乔纳森·罗斯柴尔德。”
长兄的名字在出口时依旧令约书亚尴尬。他知道这两人在过去有过过节,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在尤金回来后,这个人所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乔纳森押了过来,在私人密谈之后,又放了出去。
仅仅过了半天,乔纳森满面憔悴地再次出现,竟然是要主动求见尤金。
约书亚看不懂尤金的打算,但是尤金已然开了口:“让他进来。”
……约书亚将人带进来,然后阖上了门。依旧穿着研究员白衣的乔纳森看起来十分忐忑不安,他额前的头发被汗濡湿了,手上捏着一个银色的金属箱子。
尤金将手伸出去,乔纳森急忙将箱子打开,递出了一沓印满了字的报告。
尤金快速地一页页扫过,一直在文件末尾,看到了结论处的“无任何异常”。他抬起头看着乔纳森,眼神仿佛要将乔纳森剜开:“这就是你最后的结论?”
“我以我的性命担保结果无误。”乔纳森的声音艰涩,却流露出了科学家在被质疑时不愿弯折的骄傲:“您给我的样本,没有和先驱者手下留存的任何遗产样本产生特殊的互动。”他吞咽了一下:“没有任一遗产……在面对这些样本时产生衰弱或失效。”
尤金死死地盯着他。
乔纳森忽然生出了一种没有由来的愤怒——他的兢兢业业地实验了十六个小时,一共测试了二十八种互动方式,甚至动用了二级的遗产,面前的这个人却似乎仍旧觉得他的结论不可信。他不服气地开口:“您可以参见实验报告的第四页,上面有具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