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远气得要命,他哥最近为了逼迫他一起出国,老用这招,只要他稍微找一些别的理由,许文远就每次都亲到他消音,并且屡试不爽。
刚要抗议,他猛地又想起来许文远他爹还在屋里。
他吓得背脊都僵硬了不敢转头去看,脸上的热度一路从耳根漫到前胸。他哥把他抱起来放膝盖上侧坐,许知远挣扎着要下来。
许文远又一口叼住他耳垂,手从衣下摆缓缓摸上他弟纤细的侧腰:“没事,我爹睡着了,他不懂也不感兴趣,不过今天时机不对,我们晚上继续。”
一个多礼拜后,许文远接到了院方电话。
那天他赶到医院,但没过去,只远远隔着走廊看到病房前站着个女人。
就像护工之前说的那样,她看着很年轻,衣着品味良好,背著名牌包,一看现在的生活就很优渥。
护工按着他们之前的约定,把几个信封都退给了那个女人,两人推脱一阵,护工最后给了她一张名片就走了。
这次女人没再坚持,捏著名片在原地发呆了很久,她几次想掏出手机来,最后还是把名片收进了包里。
许文远远远跟在她后面,他觉得自己仿佛像小时候一样,在翻看一本关于人类行为学的科普读物,客观地,带着好奇心地观看。
他看到女人走出医院门口,有个孩子从秋千上跳下来,手里还捏着个吃了一半的冰激凌球。
她扑过去叫她“妈妈”,并大声抗议说“爸爸吃了我的冰激凌!你要给我再买一个!”
女人抱着漂亮的小女孩,在她额头上亲了又亲,很是怜爱,小女孩梳了漂亮的鱼骨辫,金粉色的小公主发夹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
许文远忽然在想,不知道自己刚出生的时候,她是不是也这样亲过自己。他觉得有点惋惜,人的记忆力实在很不好,没办法记住出生时候的事。
那些他觉得不应该忘记的,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的事情。
母女边上站着个男人从头到尾都微笑地看着,他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目温和衣着品味良好,站在那儿就让人觉得应该是个教育和品性都很好的人。
许文远又想,她眼光不错,第一次嫁人身不由己,这一次总算没有辜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