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蓝色随着夕霞的褪去席卷了天空,自东边升起的月亮挂在了摇晃的花枝上。
今夜月光如水,连幽暗的天色都仿佛明亮了几分。银沙般的月光落在纷纷扬扬落下的樱花上,落在银发男人的身躯上,勾连住了宇智波带土的目光。
黑发男人倚在池壁上,用欣赏风景的目光一寸寸描摹过眼前的景致。
旗木卡卡西的皮肤很白。
银发的人可能生来就色素浅淡,拿着书的手指也是一样的毫无瑕疵,在月光下反射出冷玉般的光。
“怎么了,带土?”
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像是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银发忍者合上了手中的书页,将小说放置到一旁,神情自然里微微带着一点迷惑地问道。
随着他手臂的动作,肩膀上的肌肉线条舒展,深陷的锁骨也显得异常清晰。温泉的水汽没能模糊这些,反而给他的肌肤增添了不少细密的水珠,乍一眼看上去就像剧烈运动后沁出的细汗一样,在锁骨中间的凹陷里汇了一窝。
宇智波带土没有回答旗木卡卡西的问题。
他专注地看着眼前之人的身体,伸出手去扳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握在手心。
目光一路向下,就接触到了那个。
毋庸置疑,旗木卡卡西是极其出色的忍者。他的身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那是经年在生死之间游走留下的痕迹,是鏖战的纪念品。但是没有伤痕比那两处更加醒目。
一处是贯穿他左眼的细长伤痕。
一处则是他胸腹上那个仿佛束缚一般的大叉。
前者是为了救宇智波带土留下的,后者则是宇智波带土留下的。
前者让旗木卡卡西失去了左眼,后者则是四战战场上的印痕。
每次脱去旗木卡卡西的衣物,宇智波带土忍不住去抚摸那道伤痕。
这次也是。
“带土。”旗木卡卡西念着他的名字,语速比平常缓慢,像是每个字节都放在唇舌间咀嚼,声音微哑,“聊些正事吧。”
被拒绝了。看来卡卡西认为这不是好时机。
宇智波带土无不遗憾地将快要从胸腹伤痕挪动到恋人下巴上的手移开,取消了将要开始的那个吻,但还是没有退开几步以示清白,而是直接将泡在温泉水里的手臂环上了恋人的腰,整个人贴了过去。
“行啊。”他说,随便找了个话题开始,“有阵子没回去了,上次看了你就走。鸣人和佐助那两小子最近怎么样……小樱呢?”
“还是老样子。”卡卡西也没拒绝他的贴近,反而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就放松肌肉舒适地与他靠在一处,肌肤相贴的感觉很有安全感,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与微烫的温泉水融为一体,“鸣人还在学着做火影辅佐相关的工作,佐助在外面游历两个月也没回来了,小樱在医院忙得很。三个小鬼转眼间就长大了啊。”
他边用懒洋洋的语调说着边叹气,揽着他的宇智波带土却有点不爽。
“都多大了,应该是这样。”他嘀嘀咕咕,将脸埋到了对方的脖颈旁边,“你的工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完,赶紧退休吧你,都多大岁数了。”
“这不是在休假吗。”卡卡西哑然失笑,手掌掬着温泉水揉了一把宇智波扎人的短发,“要不是鸣人给我顶班,我也没法在这里啊。说起来,回去也要感谢鹿丸呢,给他添麻烦了。”
“堂堂六代目火影年假才那么几天,听着就是压榨劳动力。”宇智波带土在他肩颈上蹭,鼻尖呼出的温热气息拂过锁骨,声音倒是低沉,只是有些恹恹的,“我要上报劳动法了啊。”
“那个还没修订呢。”面对毫无力度的威胁,旗木卡卡西笑了,“现在应该还不适用于忍者与火影哦。”
两个人就维持着这个互相依偎的姿势安静了一会儿。
沉默并不尴尬。旗木卡卡西被宇智波带土用这个姿势桎梏着,也不太好伸手去拿放在一边的《亲热天堂》了,于是闲得拿手去捞温泉池子上漂浮的樱花瓣,然后往宇智波带土的身上赶。
宇智波带土看也不看,就给它们赶开。两波水碰在一起,花瓣到处乱飘。
两人幼稚地弄了两下,才感觉有些无聊。于是旗木卡卡西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