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注意到他的手势悄然转变,似乎想要先向着这一众涉谷事变的罪魁祸首放出茈。

这也是自然的。这一众咒灵开发出了领域延展,就是专门为了中和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而漏瑚和真人都有领域,其他两人的情况还不明。捕捉人数变多,展开领域的变数也多,五条悟现在的咒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再怎么强也不是没受过狱门疆压制完备状态,在短时间内开第二次领域对他目前的咒力存储还算比较大的消耗,放在这胜算不太大还需要领域对抗的地方委实浪费,还不如使用耗费较小破坏力却巨大的茈——

来用攻击阻止对面逃跑。

夏油杰完全理解了五条悟的战术意图。正是因为完全理解了,所以才对着五条悟摇了摇头,然后伸出左手按住了五条悟已经摆出了茈的手势的右手。

随着他的手的挪开,黑色的里之狱门疆却依旧安静地悬浮在空气中,待在它原来的位置,就像还乖乖地待在夏油杰的手心里一样。

此时,虚空中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捏住了悬浮在夏油杰身前的里之狱门疆。

五条悟对这样的意外状况愣了一下,湛蓝的六眼一动,却因为夏油杰还不动摇地按着他的手,所以没有轻举妄动,只是静默地观望着事态的发展。

捏住黑色立方体的手指节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上有青色的血管轮廓微微鼓起,本身就很宽大,看起来就是一双典型的男性手。

对面与一众咒灵站在一起的某位诅咒师,忽然眯起了眼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细节。

伴随着这只突然出现的手,一个对在场之人几乎都是完全陌生的男人从无到有地在原本空无一物的空气里出现了。

首先出现的是捏住了里之狱门疆的手,再是穿着黑色裤子、打着绷带绑腿的脚,再是深紫色的袍角。黑色短发、半面都是瘢痕的高大男人出现在此处,用一边是鲜红一边是淡紫色的异样瞳孔淡淡地瞥了那边的诅咒阵营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与夏油杰开始了对话:

“喂,夏油,还是按之前的计划行事?”

“是的,没有变动的需要。”夏油杰在一众非人存在的瞩目下同样一脸淡然地回答着,语气中透露出一些熟稔的味道来,“之后就要麻烦前辈了。”

“只要你记得你的承诺就好。”黑发紫袍的青年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多看了一眼五条悟,才问道,“你这——”

“没问题,前辈。”夏油杰迅速地打断了某人即将出口的某个称呼,脸上的微笑不知何时漫出了些许警告的意味,说道,“这个也拜托你了。”

他将悬浮在右手掌心上方的狱门疆也递给了眼前这个忽然凭空出现的青年。

“你这人真不禁逗。”黑发紫袍的青年停了话头,接过布满了眼睛的立方体,嗤笑了一声,才回应道,“知道了知道了。东西我就先拿走了,保准把你的学弟和宝贝女儿们全须全尾地带回来……怎么,你家这个谁的学生们需要我多看几眼吗?”

夏油杰想了下,正要答话,五条悟却领会到了宇智波带土的话语中的意思一样,抢先轻快地回答道:“我可是对我可爱的学生们都很有信心的哦,带土君?”

“有信心?”宇智波带土再度冷笑了一声,斜眼看着这个白发的男人,表情里充满了嘲讽的意味,“也是你艺高人胆大,一个个好学生离了你都惨得如同落水之狗,到处被追杀。不愧是最强的五条悟——”

“前辈。”夏油杰再度打断他的话语,叹了口气,淡淡地说,“这种事情现在已经不会发生了。”

确实,五条悟被封印这件事已经被阻止,宇智波带土话语中的情况在之后一定是不会发生了。

黑色短发的男人被噎了一下,想到什么,不快地瞪了在那里一脸假笑的夏油杰一眼。

“悟的学生们也请多看几眼吧,毕竟都是些前途无量的年轻术师。之后就拜托前辈了。”将两个狱门疆都交出去的夏油杰在原地抱臂,对他的不快恍若不觉,宽大的漆黑袍袖垂下,语气中带着几分宽容、不动如山地说道,“祝君武运昌隆。”

“随便你吧。”黑发紫袍的青年一闪身就消失在了无形的漩涡中。他离开之前看了一眼夏油杰,只剩下半句颇有深意的话余音袅袅地回荡在空气里,“小心别死了,夏油。这里可没人救得了你。”

他的语气十分不走心,好像只是例行的提醒,蕴含在其中的冷漠却分外明显。

夏油杰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只是微笑。很显然,这个难以看透男人并不在意死不死的事情,这让忌惮又谨慎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众咒灵们露出了深深地揣测着什么的表情。

“真是奇怪。”五条悟也像是没听见一样,用手指挠了挠脸颊,将冰蓝色的眼瞳斜过去,一脸惊奇外加有点好奇地问道,“杰,那家伙怎么还在生我的气?难不成是因为我上次买走了最后一个红豆大福,还是没能释怀我上次跟卡卡西搭话?这也太小心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