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像是给他找借口,可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恰在此时,太子手捧农书,自木屋缓步而出,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面色有了一瞬间僵硬。
这小子怎么来了,不是叫何柱儿瞒着他
“阿玛。”弘晏热情洋溢地打招呼,露出的小梨涡甜丝丝,“额娘叮嘱儿子替您分忧,让您种归种,千万别累坏了身子。”
太子眯起凤眼,可算想起是谁导致他落到这个境地。丢脸丢多也就习惯了,他呵呵一笑,却见弘晏左顾右盼,“四叔呢四叔去哪儿了”
迎着几束炽热的目光,九爷幽幽旁白“听说四哥白菜种得不好,侄儿想要安慰安慰他。”
太子“”
很好,元宝竟不是为孤而来。
视线挪到不远处的鸡窝,窝旁摆着洒扫灰尘的鸡毛掸子,现取现做,原汁原味,十分适合打儿子。弘晏跟着望去,悄悄后退一步,委婉又小声地暗示“若是坏了脑袋,神女不入梦了怎么办”
说罢觑了觑乾清宫的小太监,微微挺起胸膛,他可是汗玛法最心爱的崽
这话十分有道理,太子回望辽阔无垠的耕地,再再再一次按捺住手痒。
心里哼笑着,总有一日
弘晏温暖的心窝倏而一凉。
四爷向来不甚耐热,虽是初夏,去往京郊农家一趟,回来的时候里衣汗湿,嘴角却含着一丝笑意。四福晋瞧着稀奇,亲自为他脱下外衫短靴,叫人递来冷茶,执起团扇轻轻扇着,“爷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竹席送来凉爽,四爷换好衣裳顿觉舒畅,唇边笑意变得更深种田大军知己甚多,元宝头一位却是惦念着他,让他觉得丢了脸面也不是什么坏事。
二哥冷眼飕飕而来,九弟的脸色更不用提,四爷略有自得地同福晋说起。四福晋扑哧一笑,道“爷下手得早,凡事讲究先来后到不是”
四爷十分赞同,继而若有所思,适当的示弱,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说话间,一个
身穿大红衣裳的白嫩娃娃稳稳当当往里走来,嗓音软糯地唤“阿玛,额娘。”
四爷眸光一柔,俯身将弘晖抱起,“今儿认字了没有”
“认了额娘教我认了元宝哥哥的元字。”弘晖扒着阿玛的衣袖,努力说着长句,咬字还有些模糊,“阿玛,哥哥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哥哥读书去了,平日里少有空闲。”
弘晖扁起嘴,眼眶慢慢积起小珍珠。四福晋无奈不已,就要上前教训,四爷轻咳一声,阻止了她,熊宝没到开蒙的年纪,幼儿天性如此,更不必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