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宝”二字一出,院子里一片寂静。
五福晋嗓音虚弱中带着熊熊怒火,恨不能把屋顶都掀翻,五爷秃噜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面色青青红红地闭上嘴。
九爷面色空白一秒,逐渐糅杂成奇怪的表情,心道这是什么仇什么怨,五嫂生孩子的时候五哥都要气她还龟宝额娘听见怕是要打上门来。
怎么就看不懂他使眼色取个好名字是有多难
五爷心道坏了,赶忙补救般地解释“福晋,福晋爷说错了,是鹤宝不是龟宝。”话音未落,里头忽然传来一声分外嘹亮的啼哭,还有嬷嬷产婆的贺喜声,“生了,生了是个阿哥,母子均安”
像是过了很久,又像是过了一瞬,五爷一屁股跌坐在地,双脚再也使不上力气,只觉自己也同样鬼门关走了一遭。
方才太医说恐会难产,恍惚之下他竟想着,这婆娘要是去了,谁还敢大不敬地骂他心口却是钝钝地发疼。
他慢慢抹了把脸,怔愣半晌终于反应过来,拉住九爷无处安放的手,喜意与激动交织“爷真有嫡子了”
“”九爷,“五哥,你有了。”
胤禟一边高兴,在心里唏嘘,他哥莫不是乐傻了,反应怎么慢半拍呢
思及五福晋方才的怒喊,他刚有提醒的心思,想说五哥慢着,五爷便迫不及待朝里奔去。
小心翼翼接过襁褓,维持上翘的笑容,胤祺心道福晋累狠了,听动静像是睡了过去,他该前往产房瞧瞧她。没走几步,浓浓的鸡汤味散发,迎面而来一个硬枕。
“砰”
五福晋喝完鸡汤,咬着牙怀着最后的力气丢出枕头,狠狠瞪他一眼,陷入沉沉的深眠。
目睹夫妻失和的惨案酿成,胤禟大开眼界,脚步打飘地回到自己院中。
一切都赖五哥嘴上没把门,除此之外,九爷生出新的感慨,他还是喜欢温柔娴雅的媳妇儿,全心全力支持自家爷的那种,让她往东绝不敢往西。幸而发现得早,幸而有十弟在,否则额娘就要换人了
庆幸过后,九爷不禁得意起自己的高瞻远瞩,几乎是掰着手指头数婚期的到来。然而在成婚之前,他依旧是种田大军的一员,日日忙得腰酸背痛不得空闲,偶尔看着五爷下河捉王八的背影唏嘘,院里池塘捉不到,瞧瞧,还得到皇庄来。
为恕嘴瓢造成的罪孽,小阿哥的乳名终是没有叫做龟宝。办完鹤宝的洗三,五爷惧内的传闻,私底下流传得越来越广,九爷本想拉着知己分享一番,乐上一乐,哪知大侄子身边占据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大贝勒胤禔。
大贝勒巡视回京,肤色黑了两个度,几乎受到满朝官员的嘘寒问候,因为主事人不在,买药终究不甚方便。又听说胤禔早就成功当上弘晏的知己,他们想问又不敢问,只得按捺住八卦之心,要知道多年以前,太子与大阿哥针锋相对不是什么秘密。
嘶,小爷这知己遍地开花,简直是非常人也
成为八卦中心的大贝勒风尘仆仆,进宫复命后马不停蹄地重拾卖药业务,待一切事毕,招来守在京中、消息灵通的心腹一问,皇长孙殿下与诸位阿哥正在种田。
胤禔
大贝勒觉得荒谬,是他离京太久,跟不上时代潮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