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玛奈特回到孟菲斯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调查今年尼罗河的水位。
尼罗河的水位量测是一年一度的大事,本来按着她原本的想法,即使贵族有些大胆,但再大胆也该有限,再怎么的也应跟十四肘差不了多,最坏也不过就十三肘罢了。
那知道拿到资料一瞧,今年竟然只有十二肘再多上一些,一看到这结果,安玛奈特的脸色顿时青了,十三肘便是欠收了,如果仅仅只是欠收,在小麦成穗的时候追一下肥,说不定还能补的回来,但十二肘可是旱灾啊!
她怒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第一时间不来报!”
负责水位记录的书记官回道:“已经报了,只是……”
他顿了顿,“那时法老王还不是法老王。”
那时老法老王初定法老王为皇太女,自然是不知道这事。
他疑惑问道:“怎么老法老王没告诉您!?”
书记官的表情说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法老王要怪,也得怪老法老王才是,怎么会怪到他一个书记官的身上呢。
安玛奈特不客气的直接把记载着水位记录的纸莎草丢到书记官的身上,“然后呢?明知道十二肘水位便是旱灾,不见朝庭收购粮食,做任何处置,你也不瞧得来问一声?”
这年代书记官要做的事情可是很杂的,这家伙可不是光记录一下尼罗河的水位也就罢了,他发现朝庭里的粮食库存不够的时候就该来报了,而不是在一旁等她问时才说。
书记官尴尬了一下,他承认,他是故意的。
一开始是因为忙于皇太女之事,忘了禀告老法老王,后来便是见法老王总是重用着那些平民或着奴隶出身的人,他便有意识的忘了这事了。
要是法老王多跟贵族亲近些,他也不至于会忘了这事吗。
书记官提醒道:“回法老王,法老王应该慎选用的人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那懂得尼罗河水位的重要,如果法老王重用贵族,有贵族在一旁提点着,必定不会犯这种错误。”
“怎么!”安玛奈特冷笑道:“你是在教我做法老王吗!?”
这话说着实诛心,一时间书记官不敢回答,背心莫名湿了一片。
安玛奈特冷声道:“本来想给你留点脸的,没想到你竟然自己不要脸。”
老法老王虽然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肚皮上,但做为一位法老王,老法老王虽然平庸,但绝对不会不把这么大的事放在心上。
如果老法老王知道了,绝对不可能不跟她说上一句,更不可能什么也不做,所以最有可能的可能性是书记官压根没有报告给老法老王知道。
安玛奈特直接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跟老法老王报告的。”
书记官连忙道:“就是在法老王被立为皇太女的那段时日。”
“哦!”安玛奈特微微挑眉,“你确定!?”
书记官冷汗渗渗,莫的觉得有些不对,但一时间又捉不出是什么不对,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声是。
“来人!”安玛奈特吩咐道:“把宫里的门禁记录给我找出来!”
古埃及的王宫是很开放的,这个开放并不是指男女关系开放,而是指古埃及的王宫并不像种花国的皇宫一般守卫森严。
在王宫之中,除了法老王一家子之外,亲近的大臣、外来的使臣都有可能会住进法老王的王宫之中,换言之,古埃及王宫里的居住份子的成份可比种花国的皇宫中要复杂的多。
不过再怎么复杂,也还是有数的,像书记官这样不上不下的官员,就没那福份住进王宫之中了。
在安玛奈特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发现安娜苏和印何阗就是木乃伊里的那一对亡命鸳鸯,这第一件事便是先在王宫之中设定了门禁制度,让人详细的登记出入王宫份子的姓名与时间。
特别是进出老法老王的宫殿之中的所有人等,更是要钜细靡遗详细记录,甚至出入人员不允许单独走动,一定要有侍卫随侍在侧不可。
可以说,为了拆散安娜苏和印何阗,安玛奈特可以说是把防火防盗防小三给做到了极致了。
当然啦,印何阗后来被她调去搞水坝了,自然和安娜苏之间也没那机会发展下去,不过这样的门禁制度也传了下去。
她让人直接将门禁的资料调了出来,由于外人进出都得有侍卫陪同,安玛奈特很快的便调出了书记官进出老法老王宫殿的资料,结果是零。
从尼罗河开始泛滥,到安玛奈特被封为皇太女,直到尼罗河泛滥期结束,安玛奈特继位,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书记官都不曾进过老法老王的宫殿,至于说要跟老法老王报告这事,在梦里报告吗!?
一看到这些资料,书记官的脸顿时绿了,他干笑道:“说不定是我记错日子了。”
安玛奈特不悦道:“你记错了,难不成记录也会跟着错吗!侍卫的记忆也会跟着错吗?”
呵呵,她身旁的侍卫个个年轻力壮,绝对无老年痴呆之虑!
书记官嚅嚅道:“说……说不定。”
“够了!”安玛奈特不悦道:“不用再废话了!你的罪行,交给全埃及来审判!”
隐暪尼罗河水位,视图叛国,他的罪就交由律法裁决!
书记官吓了一跳,“法老王!臣不过是漏说了尼罗河水位之事,这……这罪不至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