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看着身上的男人,伸手拂去他额头的一抹汗水。
荆烈哑声问她,“还是没感觉?”
认真的态度,像是给她检查身体的医生。
事实上,他的晋江不可描述早就不可描述了,传递着属于他的热度。
陆烟摇头,有些恶趣味地问,“那可怎么办呢?”
荆烈已经习惯了她这样子,反而很淡定,“我去冲一下水。”
陆烟身体素质很好,但是唯一一个怪毛病就是,她没有那方面的冲动。
即便是这种时刻,她也没感觉。
荆烈扶着陆烟起身,给她披上睡衣,才走进了她的浴室。
陆烟有些好奇,荆烈每次都这个时候被叫停,就不觉得憋屈?
还有,他一个人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她敲了敲门。
她身后也传来一声细微的:“姐姐,睡了吗……”
她抱着手臂转过身,看到茶茶小步走了进来。
“茶茶,你怎么还没睡?”
茶茶扬了扬手里的卷子和笔,“马上就睡了——”
在看到浴室门打开后,她的声音卡在了喉咙。
为什么荆烈这个点会在这里?而且他好像没穿衣服?
“骚瑞!打扰了!”
茶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鞠躬,把长发甩出了个半圆的弧度。
然后腾地跑了出去,还贴心地将门给关好。
陆烟眨了眨美眸,回头瞪了一眼荆烈,“你把猫儿给吓坏了。”
荆烈贴心地说了句抱歉,又关上了门。
陆烟问,“你怎么又进去了?”
荆烈:“还没好。”
陆烟:“……哦。”
——
茶茶虽然听说陆烟放浪形骸,但是今晚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她竟然跟管家哥哥也有这一层关系。
“诶……”茶茶叹气,又忍不住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封子越还靠着门发呆,忽然又听到了女孩的声音。
“封子越,你睡了吗……”压低的声音沙沙的,隔着一层门透到了他耳中。
封子越愣了一下,缓缓转身,将门拉开。
茶茶揪着手指,欲言又止。
封子越难得有耐心,“有话就说。”
“封子越,如果我很有钱,你跟不跟我走?”
茶茶想过了,封子越不能一直留在陆家。
否则不管是陆烟还是其他人,对他的刺激和伤害都会导致他心理的畸变。
封子越怀疑自己幻听了。
好半晌,他都只是沉默地盯着女孩干净又忐忑的眼眸,耳边仿佛听到了坚硬的外壳破裂的声音。
她或许只是心血来潮。
但是却撩拨着,撞击着他的心防。
周围变得很安静,茶茶忍不住放慢了呼吸,走廊的灯暗了下来。
茶茶伸手推了推门,让房间的光线照射出来。
然后抬起脑袋,继续等他的答案。
封子越喉结动了动,声音冷冰冰的,“可现实是,你没有钱。”
茶茶当头遭受暴击,“……”
她嘴角一瘪,转身就走。
用力踩着地板,把声控灯唰地踩亮,以表示自己的气愤!
他直觉这个女孩会让他躲过那些即将到来的恶心的事。
安静又清爽的房间,封子越强按压下心头的不适,在女孩去找药箱的时候,往床尾坐了下来。
这个房间显然在刚才被精心布置过了,比起之前毫无人情味的酒店装修风,此时的风格很少女,很温馨。
窗边一个灰扑扑的青花小碗里,装了点砂石,一颗肥嘟嘟的蓝色多肉长得格外旺盛,但是跟房间格格不入。
封子越盯着多肉看了两秒,伸手解了校服扣子,将上衣脱了。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没感觉的伤口,此时都开始隐隐作痛,火烧火燎似的。
女孩看到他脱衣服似乎受了点惊吓,但是还是很用心帮他擦药。
她的动作很小心,几乎不会弄疼他,时不时地,她还往伤口上吹一口气,好像那样会吹走他身上的伤痕似的。
封子越垂着眸,撑在床上的手悄然握紧。
他厌恶别人那么近距离靠近自己。
在他全身紧绷到极点的时候,女孩忽然把棉签一摔。
他侧了一下脸,刚好用没有疤痕的脸对着她,放轻声音,“怎么了?”
她明显在耍生气,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瞪着他。
他有些不喜欢那样的眼神。
太清澈,太有朝气,很刺眼。
封子越敛眸,下一刻,茶茶甚至没跟他解释,就将他从床上拉了起来,往门口的方向推。
“砰!”
封子越被推出了房间,门砰地关上。
一向死寂的眼眸泛起了惊愕的涟漪,封子越看着一同被塞在他手里的衣服,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咔擦,房门再次被打开。
门缝下方,一只白嫩的小手将一瓶药和一盒棉签推了出来。
随后又嘣地关上门。
封子越凝着地面上那半瓶药水和棉签,了无生趣的黑眸微微闪烁了一下。
不过他没有弯腰去拿东西,而是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房间里,茶茶默默收拾着小药箱,心里那口气压不住了。
管他以后会不会成长为大反派,现在他就是个心口不一的小可怜而已。
明明很抗拒,还非要来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