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椅上的女人有着甜美的睡颜,神情恬静,秀外慧中,这种熟睡也能吸引人的美不在于皮相,是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气韵内华。
果然不一会儿她就在辛麒的呼唤中悠悠转醒,慵懒抚额。
“子衿啊。”
子衿,寓意清正廉明,生而带有悲悯怜爱之心,善解人意,拥有不俗之才,亦温文儒雅,清新淡雅之人。
居然是辛麒的字。
迟瑧瞥了眼辛麒,辛麒轻轻松了口气。
“方才做着油纸伞,太无聊了些,不知不觉睡着了,吓到你了吧,我这个渴睡症啊。”
迟瑧微异地发觉,辛麒母亲辛荑的最后一句话是在对他解释。
对方浅笑宴宴望着他,是和辛麒如出一辙的温柔神色。
温婉清丽之余,丝毫不见老的白嫩脸蛋上一派天真烂漫之色,看着竟不像三四十已为人母的人。
明眸善睐,顾盼神飞间,生动之极。
“母亲要休息,也该到屋里去,外头凉风大,如果不是今天我回来了……”
辛麒还没说完,迟瑧眼神就瞟过去了。
“哎,又来了。”果然辛荑揉着头,半是无奈半是打趣,“你有你的生活,总是挂念我做什么,你不回来,不就不知道母亲在哪吹冷风了吗。”
辛麒扬声:“母亲!”
迟瑧手心抵唇差点笑出来。
这两母子怎么回事,说话方式莫名有趣,尤其是辛麒回了家,那个文绉绉的劲更甚了。
跟自己家人说话也是拘着礼数,一板一眼的。
还有一个好像不欢迎儿子回家的母亲。
辛麒介绍迟瑧时满是歉疚羞愧,为自己不够孝顺。
辛荑摇摇头,虚点着他头道:“你这次唯一做的让母亲高兴的事啊,就是带回来了绎之。”
辛麒红着脸,弱弱:“母亲高兴就好。”
迟瑧在旁噗嗤就笑出了声,这辛麒,怎么回了家还更呆了。
辛麒的义父和母亲倒是都是有趣的人,就是不知怎么的教出了他这个小古板。
辛麒的母亲因为他带了朋友回家果然高兴,亲自下厨操持了一顿午饭。
辛麒自然要打下手,却没想到这间厨房成了他母亲和迟瑧谈笑风生的场所。
准确来说,是辛荑单方面说,迟瑧听。
一个有趣的灵魂,胜过千篇一律的皮囊。
辛麒的母亲就是这么一个人,将辛麒儿童时期的许多小事说得生动有趣。
“我因为这个病,很多事不能亲眼见到,不过有一件事啊,我可得永远记住,这样刻板守旧的儿子,真让为娘的担心有生之年见不到儿媳妇进家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