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不像方远征那样一副当裁判就要客观中立的样子,立场上自然是站在漫步云端这边的。

“他们开荒怎么打那么快啊?”

看到老八他们三号开荒格外的顺利,跟漫步云端的far战比起来也就是脚前脚后,她有些替自家公会着急。

“老八大包大揽起来是强的啊。”方远征看着两边的进度,嘴里咬着一块果脯,含糊不清地说道。“当时有好几个人想当指挥,你知道我为啥选择了外来的老八么?”

他做完了牵引,仰面躺着,脖子后面垫着个枕头让颈椎少受力,头就有些往后仰。一面说话一面吃东西,一个不小心就呛到嗓子眼里去了,赶忙起身咳嗽。“咳咳咳咳……”

沈佳保温杯递给他,叫他喝点水压压嗓子。

方远征喝了点水,又说道:“带团跟带兵一样,光能打不行,要能把人拧成一根绳。”

“切!”沈佳不屑,“你当初带团那么辛苦,脖子都累断了,也没讨着点好。”

“可不行胡说啊!什么叫脖子断了!想当寡妇了吧!?”方远征佯怒,两人对视,彼此都绷不住笑意。他这才继续解释道:“不是说一定要把所有人拧成完全一条心,这在部队都做不到,打魔兽的团更做不到。关键是团里要有个共同的目标,也要让别人相信听你的就能做到。”

“老八就能?我咋没看出来呢。”

方远征指着她,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说了你头发长见识短你还不信,老八这人,他刚来应聘的时候我们不是一起打了个野团么?那时候我就看得出来,他是个能大包大揽的团长。他有这个底气去跟别人讲,只要你你听我话,我就能带你通,而且能做到。”

“这么玄乎?”

“这不是玄乎,你看他给这个新团安排布胖战术的时候,打法都是老打法,wa写两套密给不同分区的人,这就能看得出来,他是擅长解决问题的。”说着说着,方远征指了指自己的双眼,“你老公我这么多年,除了肯吃苦能装傻以外,最重要的就是看人比较细。”

“吹牛!”沈佳知道自家老公是粗中有细的性子,看着直爽其实并不傻,但她还是嘴硬道:“那你看独守空城怎么样呢?”

“空城其实不太行。”方远征摇摇头。

“啊?那他们……”

“空城这个人,玩得不错,性子太软,不能服众。这个团说起来他是个指挥,其实就是个帮忙带团的工具人。老八从我手底下能带走人,空城要是跟绾绾闹掰了,他能带走一两个就不错了。”方远征胸有成竹地说道:“但是他有个好处,就是能容人。”

沈佳一边聊天,一边拧了块湿毛巾过去,给他擦擦之前做牵引时有些出汗的脖子:“怎么看出来的呢?”

“就看他们打老一的时候,他说灭了,团员说能打。他能闭嘴让别人指挥,这点很厉害。我是办不来,要我的话肯定就一句话顶回去了,老子说灭就灭,墨迹什么呢!?”

沈佳听着听着就笑了:“这也能叫厉害啊?”

“关键是别的团员指挥能过,过了就比灭了强。”方远征又回想了一下方才过蓝龙的场面,继续说道:“我做不来,老八也做不来。挂了面子还能继续指挥不闹情绪,说难听点叫性子软,说好听点叫宰相肚里能撑船。”

“看了这么半天,我是觉得啊,他是个想带好团的人。”沈佳补充道。

“那是,空城又不是头一天跟咱们认识,人是好人。不过啊……”方远征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能不能带好团,那就要看他容下的‘能人’到底有多‘能’了。”

陈逾这时候正在望着双子发呆,许多过往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