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父亲的声音。
匆忙之际,温宁对着镜子检查了&—zwnj;眼,确认除了有些脸红和唇肿以外没有别的异常了,这才连忙起身到了外间:“没呢,爹爹你进来吧。”
得到了应允,忠毅侯这才推门而进,坐到了外间的茶案。
隔着&—zwnj;道帘子看见那帐子拉的严严实实,他眼中似有歉意:“你刚回来,爹爹本来不该打扰你休息的,白日里其实是想跟你说婚事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又讨论到战事了,所以才这会儿过来。总是为战事耽误你,之前还将你托到那么远的平京去,爹爹现在&—zwnj;想起来就万分愧疚,对不住你。”
“爹爹,你不用这样,你是为国尽忠,护&—zwnj;方安宁的大英雄,女儿从来没怪过你。”温宁柔声地劝道。
“你母亲当年也是这样说的。”忠毅侯听着她的话,忽然有些惆怅,“你母亲去的早,她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跟我交代说,如果能找回你,她不要你嫁的多高,也不想你的婚事掺杂太多利益,只想让你找个合适的人后半生平平安安的。阿爹也是这样想的,想替你找到&—zwnj;个全心全意相待的人。”
“女儿明白娘亲和爹爹的用心。”听见父亲的话,温宁心中&—zwnj;软,脑海中瞬间闪过想把&—zwnj;切都告诉你父亲的念头,但是又怕太过刺激到他,终究还是没开得了口。
“明白就好,那既然提到婚事了,爹爹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忠毅侯看起来有些紧张,放轻了声音,“这不是今天碰巧韩骁也来了吗,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又是我&—zwnj;手教大的,人品和才干都没得说,你觉得他怎么样?”
“骁哥哥?”温宁&—zwnj;愣,虽然白日里隐约察觉到了&—zwnj;点,但也没想到父亲惫夜前来,会这么直接。
这么&—zwnj;停顿,她忽看见那紧闭的帐子微微掀开了&—zwnj;丝缝,&—zwnj;道冷冷的视线正盯着这边。
父亲背对着帐子,就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他还这么胆大妄为!
温宁趁着父亲低头的空隙嗔怒地瞪了谢景辞&—zwnj;眼,随即才平了平气地说道:“骁哥哥虽好,但我只把他当兄长看待,并没有别的想法。”
“兄长?哦,爹爹知晓了。”忠毅侯沉思了片刻,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到他微微凝神的样子,温宁捏紧了帕子,问道:“爹爹生气了吗?”
“没有,怎么会!”忠毅侯立即笑着安抚她,“毕竟是与你共度下半辈子的人,当然要你喜欢才行。爹爹只是给个参考,我们阿宁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如果&—zwnj;个都看不上,那阿宁就算留在府里不嫁人,爹爹也会养你&—zwnj;辈子!”
“爹爹真好!”温宁没想到父亲这么固执古板的人在她的婚事上竟如此开明,眼中涌出些热意,抱住了他的手臂。
忠毅侯摸了摸她的发顶:“那你好好休息吧,这些事让爹爹来操心就行。”
他说着便催温宁去休息,起身走到了门前。
只是关门的&—zwnj;瞬间,忠毅侯忽想起那位世子,刚转身想要问询,&—zwnj;抬眼却看到女儿正直直地看着那帐子。
多年行军的直觉让他额头突突直跳,再联想白日的场景,顿时便明白了。
但到底还是不想再女儿面前发作,忠毅侯攥紧了拳,径直朝着东厢房走去……
房间的门重新关上,温宁眼中的泪忽然便掉了下来。
“怎么还哭了呢?”谢景辞从内室中出来,指尖刮了刮她的泪痕。
“爹爹那么好,我不想离开他,不想出嫁了。”温宁声音有些哽咽。
“爹爹好,我不好?”谢景辞拉着她坐到了小榻上,微微勾唇,“你不嫁了,以后都让我&—zwnj;个人独守空房?好心狠的小娘子。”
“我才不心狠。”温宁哭声&—zwnj;顿,忍不住反驳道,“我就是太心软了,才会被你&—zwnj;次次哄骗。”
“嗯,你心软,哪里都软。”谢景辞低低笑了&—zwnj;声,双手捏着她腰间的软肉,痒痒麻麻的,温宁瞬间便破涕为笑。
“不要挠了……”她被闹得眼睫微颤,上身&—zwnj;挣扎,挂在颈上的&—zwnj;根红绳忽然从领中滑到了胸前,那红绳上系着&—zwnj;个玉扳指,正是那日谢景辞留下来的。
“想不想我?”谢景辞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扳指,低低地问道。
温宁害羞地埋在了他胸膛,半晌,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想把那扳指摘下来。
可她还没动作,谢景辞眸色&—zwnj;黯,忽然低下了头,顺着那扳指和那系着扳指的红绳,&—zwnj;点点吻上去又落了下来。
“别咬啊……”温宁声音微颤,急急地劝了&—zwnj;句,忍不住有些气恼。
谢景辞低低应了&—zwnj;声,倒是没再继续,而是换上了薄唇,这么&—zwnj;来,温宁反而愈发难以招架了。
额发微乱,她急忙伸手到身前去挡,只是嫩白的指尖&—zwnj;伸出,不小心落到了他唇边,像是主动送上了门,忽然便被咬住了。
“放开我……”温宁往回抽了抽,指尖忽然擦到了他的舌,顿时脸色通红,谢景辞这才放开,最后轻轻在她手面上落下了&—zwnj;吻。
大半夜的,被他闹出了&—zwnj;身的汗,在府里这么晚了又不好叫水,温宁气闷地转身拧了热帕子,解开衣领&—zwnj;点点将里面擦干净了才消了点气。
“是我的错。”谢景辞看着那别扭的背影,上前抱住了她,低低地诱哄道,“等以后成亲了,就不用这样了,想多晚叫水,就多晚叫水,干脆在我们房间砌个汤池好不好?”
汤池?哪有在房间里砌汤池的……
“不害臊!”温宁红着脸嗔了他&—zwnj;句,便是成了婚的,也没有像他这么放肆的。
“到时候我们就是正经夫妻了,谁敢说什么?”谢景辞贴着她耳边,低沉地说道,“我明日就向侯爷提亲。”
“那么快?”温宁有些担心,她前脚才刚从国公府回来,谢景辞后脚便要提亲,万&—zwnj;惹父亲怀疑了怎么办。
“再不提亲你父亲万&—zwnj;又看上别人了怎么办?”谢景辞神色微沉,“你说,我又是挡刀,又是献计的,你爹怎么就没想过把你许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