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姝沉默了会儿,垂眸:“女儿听说了坪县之事。阿爹也知,女儿曾经听不得盛京二字,每每总做噩梦。如今才想起来,当初女儿是梦见了爹娘和青弟都被劫匪害死。唯有女儿……逃了出来。”
一夕之间失去亲人,黎姝曾想过自缢。可她始终记着阮氏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活下去。
这是母亲的遗愿,她不能辜负。她要活着,好好地活着。
黎君竹看着女儿低落失神的模样,心疼起来:“好,就按你说的做,请镖师。”
黎君竹说请镖师,第二日便谈好了。祝嘉筠那边也送了十几人过来,皆是身手利落之辈。
黎姝也没多推辞,收下那些人,着人送礼去祝府。
是夜,黎家灯火皆灭,琼兰院一片安静。黑幕之下,一个身披黑色外衣的小丫头悄声往外走。
她来到一处墙角下,将手中竹筒从狗洞塞了出去。不一会儿,一个荷包从外面推了进来。
她打开荷包,看着里面的金元宝,紧紧收入怀中。
银冬如厕回来,正见墙角有一个人缓缓走来,她出声喊道:“雪婵,你在那里做什么?”
叫雪婵的小丫头吓了一跳,立马反应过来。她走到银冬面前,迷茫地看着银冬:“银冬姐姐,我怎么在这儿?”
银冬闻言当即明白,她拉着雪婵往回走:“你这梦游的毛病真要好好看看了。明日我非要带你去看大夫,你可不能再说不去。”
雪婵连连应是,悬着的心慢慢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