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你才炸毛,你全家都炸毛。
黎姝默默地在心中说了一遍,转身面色冷静地看向傅谌:“孤男寡女,不妥。”
“赏花而已,莫多想。你如今心绪不平,若是回去再做噩梦,我岂不是又要被你吵醒?”傅谌回道。他缓步上前,走到绿萼树下,伸手折下一枝梅花。
黎姝无法反驳。
傅谌说得对。她只要一做噩梦,半夜惊醒重新入睡后必也不能安稳。
梦中的那些场景只会一遍遍地重复,反复折磨她,直到天明。
如今的傅谌自不可能知道这些,他只是担心自己被吵到。
黎姝不想继续与这个不讲理的傅谌争辩,她走到离绿萼梅不远的石桌旁坐下。
大氅很厚实,石凳的凉气丝毫感受不到。满院幽香浮在鼻尖,黎姝扬起脑袋看着开得热烈的满树梅花。
梅花洁白似雪,暗香浮动,满院清辉映入人间。微风送着花香飘向四方,黎姝拄着脑袋点着枝干上的梅花,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傅谌拿着那支梅花走进,摘下一朵梅花,顺势就别在黎姝的耳后。黎姝要拿下来,傅谌慢悠悠地道:“你若拿下来,我就再抱你回去。”
白梅缀在耳边,黎姝羞红着一张脸,瞪了眼傅谌不理他了。微风吹动梅花,花瓣轻轻颤抖。
傅谌也不赏花,看着那朵白梅,不时还要拿手拨弄一番。
黎姝一忍再忍,傅谌第三次动手时,她忍不住了。“公子若喜欢这朵花拿走便是,我不夺人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