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完成任务后迎接她的就是死亡脱离游戏,但到时候回来和面前这个人道一下别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
听到她答应,五条悟的眸子暗了暗。
像是不舍,用力的蹭了一下白果柔嫩的面颊,深吸了口气,他嘱托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小心一点,虽然知道你很强但有时候也不要太自大,自身的安全才是要永远放在第一位的存在,我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的。”
他这种话说的很正常,但带着一点隐藏在平静下的悲情,仿佛面对的是什么生离死别,或者是白果一去不复返。
在白果看来,这话与其是对她说的,倒不如说这话是五条悟用来安慰自己的,就好像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结局,却还是说出了这种类似于放手的话。
为什么会用这种平静的表情说出离别悲伤的话?就好像再也不会见面。
明明她都已经答应他会回来的。
白果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五条悟柔软的白色发丝,要是以前做出这种动作她垫脚都不一定能够够得到,现在五条悟倒是把头送到了她身边。
得到了这样的回应,五条悟眼中的神色柔和下来。
白果问他:“有一件事情我很早就想问了,你是我唯一的上司这件事我只跟一个暴躁易怒的大叔说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问题在这种略有些温情的气氛下问似乎不合适,但这是白果最后问这个问题的机会,下一次见面就是真正的道别,白果不认为那种时候适合问这个问题。
五条悟僵了一下,打哈哈直起身子的准备岔开这个话题,白果见状直接抓住了他的领子,凑近他盯着那双十分漂亮世间只此一双的眼睛,淡淡的说:“从你的眼中我看到了心虚。”
五条悟:……
“哪有。”五条悟移开视线,半晌,在白果的坚持下他正色道:“我去过一趟高层处。”
白果松开了他的领子,也就是说在那位大叔找过她之后五条悟就知道了,之后他应该是做了些什么,那些咒术界的高层才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找过她。
那这段时间五条悟不是闷在办公室,就是各地出差乱跑也就有了解释。
想明白了什么,白果活动了一下手指,对五条悟摆摆手:“他们很记仇的,这段时间请你也小心一点,再见。”
“只是暂时的分别不用说再见吧。”五条悟面色带着一股温柔的意味,雪白的睫羽微垂,在白果看来像是在看孩子的慈爱目光下,他说:“回见。”
白果怔了一下。
在她还来不及分辨她为什么发怔的时候,五条悟继续说:“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哦,希望你到时候能够记得我们的约定。”
“毕竟,像你这么和我心意的下属是很难找的,一辈子也就只能找到这么一个了。”
五条悟说这种话的时候很温柔,温柔到让白果觉得他是不是害怕惊动什么东西,最终她没有多想,点了点头:“我会记得的。”
虽然再次见面就真的会是永别,但看在他这么念念不舍她这个下属的份上,她会遵守约定回来的。
白果离开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脚步连停顿都没有,也没有回头看过五条悟此时的神情,她只是面色如常不急不缓踏着来时的脚步走到门前,拉开门迎着正午有些灼热的阳光走了出去。
中午的阳光并没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反而缩小了一点,跟着她的脚步缓缓前行。
直到走到山脚下的公共站牌前,在等公交车的时候白果低着头不发一言,直到坐上公交车,隔着玻璃她才往郁郁葱葱的灌木林里看了一眼。
一抹白色瞬息闪过。
白果收回视线唇角轻轻扬起。
还真是一个不坦率的人,说了有事情不会来送行,却隐藏在暗处一直等着她上车了才离开。